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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颜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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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海咸身旁的男青年挥舞棒球棍,门口的两个男青年举起铁棍,同时冲向盖文超。盖文超握紧匕首突然前冲,避开两根铁棍,直奔棒球棍,速度极快。

棒球棍似乎没料到盖文超的反应竟然不是逃窜,而是前冲,有点措手不及,匆忙间抡出一棍,但是抡空了,当他平衡住身体,想要再次攻击盖文超时,盖文超已经扑到他的身上,并将水果刀刺进他的腹部。

尖锐的疼痛使棒球棍喊叫了一声,双脚朝后退去,棒球棍掉落在地。盖文超左手抓住棒球棍的脖子,右手持刀,刀子拔出,对着棒球棍的大腿又刺了一刀。棒球棍一声惨叫,朝后跌去,摔倒在地上。

盖文超没有继续攻击棒球棍,此时距离刁海咸很近,也没有去攻击刁海咸,而是直接朝门口方向跑去。这时两根铁棍已经追到,一根打在盖文超的肩膀上,一根打在盖文超的脑袋上。盖文超朝前扑倒,摔在地上。

两根铁棍继续击打盖文超。盖文超的匕首已经掉落,双臂紧紧地抱住脑袋,心想,这次在劫难逃,恐怕要死在这两根铁棍之下。

刁海咸大喊一声:“停!”

两根铁棍停止攻击。

“很精彩,但接下来大局已定,没有悬念了,没必要继续了。”刁海咸收起手机,看起来颇为满意,指手画脚起来,“你们两个把盖文超捆起来,我得想想下一场戏拍什么。”

两根铁棍从档案柜里取出绳子,将头昏脑涨的盖文超反绑,拖到墙角。

“捆紧了,这是个危险人物。”

两根铁棍检查了一下盖文超的两个手腕,又检查了一下两个脚踝,都被绳子紧紧捆着。

“行了,你们俩赶紧开车,把那个废物送到医院去。”

两根铁棍架起棒球棍朝门外走。棒球棍肚子上和大腿上流出很多血,不住地呻吟。

“一场婚礼戏怎么样?”刁海咸放下棒球棍,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转头冲万倩说,“明天我弄一只母狗,再买些新郎新娘穿的衣服,在这里办一场婚礼,让盖文超和母狗结婚,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肯定特别逗。”

“无聊,我对你的恶趣味不感兴趣,你自己搞吧。”万倩无精打采地走下楼梯,朝门口走去,“我困死了,回去睡觉了啊。”

“别走,在这陪我。”

“我才不呢,这里一股死猫烂狗的气味,恶心得要吐。”

“别走啊,等我,我和你一起走。”刁海咸抓住万倩胳膊。

“你干吗?”万倩停住脚,有些不耐烦。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你了呗。”

“我姐最近住在我家呢,不方便。”万倩显然对今晚跟刁海咸约会毫无兴致。

可刁海咸很执着,“去我家。”

万倩明显不情愿,但又不敢拒绝,只好同意,“那快走吧,这都几点了。”

“马上走,你先去车里等我。”刁海咸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块擦桌子的抹布,反身走走到盖文超面前,蹲下身,将抹布捏成团,用力塞到盖文超嘴里。

“乖乖在这待一个晚上,明天晚上你就能做新郎啦,嘻嘻。对了,你想娶什么狗?算了,我帮你选吧,这样对你来说是个惊喜,嘻嘻。”

刁海咸仔细检查房间,以保证盖文超无法逃走。他把盖文超那把掉落的水果刀捡起,扔到门外,然后走到门口,先将房间里的灯关闭,再将房门从外面锁好,这才放心离开。

盖文超靠着墙角,瞪大眼睛,在黑暗里扫视房间,可惜一切都消失在黑暗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双臂用力,两只手腕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挣脱。他的身体朝一旁歪倒,想要调整姿势,借助肩膀和膝盖站起来。

这时院门外响起汽车的引擎声,他赶忙停止动作,竖起耳朵静听。车停在院门口,有人走进院子。很快,房门被打开,灯也亮起来。

盖文超眯缝眼睛,看见万倩站在门口。

万倩冷冷地撇了盖文超一眼,快步朝楼梯上走去,当从楼梯上下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包。原来刚才走得急,把包落在楼上了。在走到门口时,万倩的手朝盖文超扬了一下,当啷一声,那把被刁海咸扔到院子里的水果刀掉在盖文超面前。

盖文超困惑地看着万倩。

“我不想闹出人命,那样我会受牵连的。跟刁海咸在一起,我是被逼无奈,帮他做事,我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以后能放我一马。”

万倩语速很快,说完关灯,走到外面,将门锁好。

盖文超立即翻滚身体,用后背压住水果刀,将水果刀抓起,一下一下割绳子,用了足有两分钟才割断绳子。两只手得到解放,整个身体也便得到解放。

盖文超走到门边,打开电灯,四下扫视,看见刁海咸的那根棒球棍立在墙角,便抓起来,双手握紧,用力抡向窗户玻璃。哗啦一声,玻璃破碎。他爬上窗户,跳到外面,一路小跑地出了院门,回到自己车上。

他将车发动,收好水果刀,全速追赶刁海咸。已经是后半夜,马路上车辆变得稀少,城市变得死寂,而且显得空旷。

盖文超始终没能看见万倩的车影,便直接将车开到刁海咸所住的小区,把车停在马路边,朝小区门口走去。走到小区门口,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灯影之下,能看清那个人的衣服,分明是刁海咸趴在那里。刁海咸脸朝外侧,表情痛苦,身下流出一大摊血。

盖文超一下子恍惚了,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甚至一度以为是在梦里。他走到近前,蹲下身体,发现刁海咸已经没有呼吸,而身下的那摊血似乎已经冷却,正在渐渐结冰。

身后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和急促的刹车声,盖文超站起身,看见两个警察正往门口跑。其中一个警察看起来非常紧张,指着他大喊,命令他不要动。

在公安分局里,盖文超告诉警察,出现在刁海咸的尸体旁纯属偶然,只是路过,绝非凶手。其实凶手已经投案,警察知道他并非凶手,在他做完解释说明后也就让他离开了。

他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刺死了刁海咸?问警察,警察拒绝告诉他,只催他赶紧回家。

上午十点钟,谢恒给盖文超打来电话,是兴奋的语气,让盖文超赶快来贷款公司,有好消息要告诉盖文超。盖文超猜到谢恒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他,开谢恒的车来到贷款公司。

“老盖,你知道吗?刁海咸死了,是被人给杀死的。”谢恒见到盖文超后急切地告诉盖文超,“有人为你报仇了。”

果然是这件事,盖文超坐在沙发里,“知道是谁杀的吗?”

“知道。”

“知道?”盖文超抬起脸看谢恒。

“要说这个凶手,你还见过呢。”谢恒卖起关子。

盖文超满脸的不可思议,“我见过?”

“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城东的狗肉馆吗?”

盖文超立即猜到:“难道是那个趴在狗肉馆门前的老头?”

“对,就是那个老头。”

盖文超愕然地看着谢恒,“他难道……是为他的狗报仇吗?”

谢恒的神色凝重起来,“还真是为他的狗。如今的人啊把狗当成亲人,老头把那狗当自己儿子也说不定。儿子被人杀了,老子为儿子报仇,一绝望,又一冲动,就杀起人来,这也能理解的。他的人生就剩下那条狗了,狗死了,他也就彻底绝望了。”

“他的人生就剩下那条狗了吗?”

“这老头的儿子大学毕业那年到河里洗澡淹死了,儿子死后,老伴的身体一下子垮掉了,大概又过了五六年吧,查出得了癌症,没多久也死了。老头从此开始了孤独的生活,每天独来独往。再后来养了条狗,跟狗相依为命,那狗不是他的家人是什么?”

“可最后的家人也被刁海咸用气枪给打死了。”盖文超伤感地说。

“老头一共捅了刁海咸三刀,刀刀致命,就是奔杀死刁海咸去的。杀人后没有回家,直接走进了附近的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此时的盖文超在关心另一个问题:刁海咸到底是不是连环杀手?

晌午时分,盖文超和谢恒去一家小饭店吃午饭。谢恒没吃几口,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非常急,匆匆离去,留下盖文超自己吃。

王晓给盖文超打来电话:“盖哥,你在做什么?”

接到王晓的电话让盖文超感到紧张,“没做什么,我在吃午饭,怎么了?”

“毛毛说想见你,你方便来一趟医院吗?”

“方便。”盖文超立即说,丢下筷子,“我这就过去。”

盖文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铜城眼科医院,王晓正在医院门口等他。

“毛毛怎么样了?”盖文超急切地问王晓,“怎么突然想要见我了?”

“还是让她跟你说吧。”

盖文超满腹狐疑,跟着王晓走进毛毛所在的病房。毛毛坐在**,靠着床头,穿着医院的病服,微微垂着脸。她的手臂上连接着输液管,正在输液,左眼睛上盖着纱布。

“毛毛。”盖文超的嗓子突然发紧,紧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毛毛的右眼看过来,眼神冷漠,目光涣散,面无表情地说:“老盖你来了。”

盖文超快步上前,走到毛毛身边,近距离打量毛毛,悲痛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毛毛困惑地看着盖文超。

“你是因为我才被那个疯子开枪射击的。”

“我跟你交朋友有什么错呢?是那个疯子冲我开枪,错的是他,你不要道歉。”

“医生怎么说?”盖文超是在问毛毛,但也扭头看向王晓,“如今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治好的,花多少钱就行,我可以一辈子还债。”

“失去一只眼睛而已,没什么的,只要能看见这个世界就行,用几只眼睛看没区别。”毛毛故作乐观,“老盖你别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的,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反倒让我害怕了。”

盖文超忙说:“你说得对,眼睛是用来看世界的,能看见世界就好,几只眼睛有什么关系?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失明的人,一生活在黑暗里。”

“我就是这么想的,真的呢。”毛毛说,“想想他们,我又是何等幸运。”

盖文超没想到毛毛变得这样乐观,感到十分欣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最初我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的。”毛毛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想到我成了独眼龙,感到太可怕了,那时有死的心。多亏了王晓,一直在陪伴我,安慰我,慢慢的我就想开了。不就丢了一只眼睛嘛,还能看见这个世界呀。我喜欢一首叫《你是我的眼》的歌,人家可是盲人呢,不也乐观积极地活着吗?我想,就算我的两只眼睛都瞎了,我也要坚强地活着。”

“对,你太棒了,毛毛,你说的真好。”盖文超感动地看着毛毛。

毛毛看着盖文超那激动的样子,倒有点难为情了,说:“今早听走廊里的人闲聊,说有个平时总爱用气枪打狗的人,被狗主人给用刀捅死了。我就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打瞎我一只眼睛的人呢?”

盖文超总算知道毛毛为什么肯见自己了,其中固然有情绪逐渐稳定、心态转向乐观的原因,更有对这件事的好奇。

“你想对了,就是他。”

“真的吗?”毛毛有些激动,“你没骗我吧?”

“没有骗你,我亲眼看见了刁海咸的尸体。”

“你怎么会看见?”毛毛越发好奇。

“我听说你被打伤后,一心要找到刁海咸报仇,可是找不到他。听说他有个女朋友叫万倩,经营一家小型美容院,就去跟踪万倩,最终找到刁海咸,知道了刁海咸的住处。那天深夜,我开车去刁海咸的住处,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他的尸体。”

“天啊,多危险,多亏没让你先找到刁海咸,你要是因为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要愧疚死?看来老天是有眼的,让恶人有了恶报,只是可惜了那个杀死他的凶手。”

王晓上前按了呼叫器。

护士过来,拔了针头,结束了输液。

“盖哥,你吃午饭了吗?”王晓问盖文超。

“我吃过了,你们俩还没吃呢吗?”

“没吃呢,我去取饭。”王晓转身出去了。

“你说,刁海咸会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吗?”

“这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按照我的推理来说,应该就是他。”

“我姐的这一生啊,唉,一言难尽,她本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本该嫁个好丈夫,过幸福的生活,可她偏偏活了个乱七八糟,最后又以惨死收尾。”

“这大概就是红颜薄命吧,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生在不幸福的家庭里,往往是一出悲剧。”

“为什么呢?”

“主客观原因都有。主观上,漂亮的女孩子从小受到周围人关注多,她知道自己漂亮,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喜欢,她会变得自信,自我,对人生的欲望就很高,因为她觉得,她这样的漂亮,理所应当得到更好的生活。客观上,漂亮的女孩子从小受到周围人关注,男人们的眼睛都盯着她呢,她受到的**与伤害自然也就翻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却生在不幸福的家庭里,这个家庭不能提供给她足够的保护与爱,足够的教育与引导,以及足够的对欲望的满足,那她自然容易受伤了。”

“幸亏我长得不漂亮。”

“胡说,你当然漂亮了。”

“那我也是红颜了?那我的命也会很薄了?”

“你没有得到足够的保护,这不是受到伤害了吗?”

“那我怎么办呢?”

“以后我给你提供足够的保护。”盖文超慨然道。

这时王晓拎着午饭走进来。

“我来。”盖文超忙起身接过饭盒,“我喂毛毛吃饭。王晓你回去休息吧,这些天把你累坏了,好好歇歇,以后由来我来照顾毛毛。”

“我的手没受伤,眼睛也能看到,为什么要你喂我饭吃呢?”毛毛接过饭盒。

“那行,我先回去,你陪毛毛吧,下午不需要输液,不需要做什么的。”王晓冲毛毛和盖文超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想起我姐啊,让人唏嘘。前段时间,竟然还有人来到我家要债,说我姐欠他们钱,你说搞笑不搞笑?”毛毛边吃边说,“我姐已经和我们家多少年没什么联系,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我姐呢,他们竟然找到我家要债,荒谬。”

“因为你姐不在了,他们要想尽办法减少损失。给他们钱了吗?”

“当然没给,让他们去找我爸要了,我姐好歹跟我爸是一家。”

“你姐出事后留下的钱,比如账户里的钱,应该都在你爸手里吧?”

“我妈找人帮忙打听过,我姐的账户里根本就没什么钱,有钱的话也不至于欠债呀?”

盖文超不解地说:“他们说郑可欣拉着艾雅丽去跟徐睿合伙经营洗浴中心时,两人的手里都是很宽裕的,也正因为这样,她们俩才有闲钱去跟徐睿做生意。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使得她们俩都那么缺钱,竟然到负债的地步。”

“当然是因为赌博。”毛毛拿起水杯喝口水,“听说她和艾雅丽那时每天都从早到晚很徐睿他们打麻将,也许是被下套了吧,手里的钱陆陆续续都给输光了。”

“所以她们俩一度确实挺有钱的,是吧?”

“我姐跟李朋分手时,据说李朋给了她几十万的分手费。艾雅丽跟刘永林在一起,那就更不用说了,经常以各种借口跟刘永林要钱。她们俩一度是小富婆。”

“你姐是小富婆时,你们家没得过好处,出事后,要债的倒是上门了。”

“是啊,但也不能说就没得到过好处,那对她不公平,好歹给我们家换过沙发呢。”

“沙发?为什么要换一个沙发?”

“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来到我家,说是路过,顺便上来看看。注意到家里的沙发旧了,就说应该换个新沙发。我说,那你就给换个新的呗。没想到两天后,她真的买了个新的。”

“什么样的沙发?”

“我看是很普通的皮沙发,可是我姐一再向我和我妈吹嘘沙发有多好,有多贵,有多名牌,让我们好好对待,尤其不能未经她允许随便卖掉或送掉。”

盖文超想了想,“郑可欣这样突兀的行为,你和你妈都没觉得很奇怪吗?”

“不就买一个沙发嘛,又不是送一个孩子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是我太天马行空了?”盖文超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你姐不会把那个所谓的秘密武器藏在沙发里了吧?”

“确实很天马行空。”毛毛淡淡地笑了下。

吃完了午饭,毛毛说:“老盖,你先回吧,我困了,要休息一会儿。”

“那行吧。”盖文超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我先走了。”

盖文超走出医院,坐进车里,点了根烟,思考了一会儿,开车去了姿乐美容会馆。

盖文超还以为万倩不会在店里,可他很容易就见到了万倩。

“你怎么来了?”万倩见到盖文超,眉头拧成一个结。

“我想跟你聊聊。”盖文超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看起来坦然而从容。

“聊什么?”

盖文超看了一眼店员,指指休息区的沙发,“在这聊吗?”

万倩短暂地犹疑一下,“等我一下。”

她转身走上楼梯,很快返回,手里拎着一件长款的外套。穿上外套,但没有系扣子,只是把两个衣襟叠在一起,用左手臂压住。

他们俩出了店门,走向停在店门口的那辆白色本田,坐了进去。

“就在车里说吧。”她冷冰冰的,“有什么话快说,我很忙。”

“谢谢你救我。”盖文超有些别扭地靠在座位里,目视前方。

“用不着谢我,我救你不是发善心,救你的理由我当时已经告诉你了。”

“刁海咸死了。”

“我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他被那个发疯的老头杀死。我拼命逃跑,但是双腿发软,好几次摔倒,现在手腕和膝盖是生疼呢。”回想当时的情景,万倩噤若寒蝉,后怕不已,“总在网上见人说吓尿了,我算是真切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吓尿了。”

“所以警方已经找过你问话了对吧?”

“当然,我在面对警察做笔录时抖得说不出话,笔录做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临走时,他们让我保持通讯工具畅通,说还要再次找我了解情况。天啊,一想起这个就头疼。”

“你对刁海咸有多少了解?”

“关你什么事?”万倩扭过脸看盖文超,一副被冒犯的样子,“是警察派你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找刁海咸吗?”

“不知道,没兴趣。”万倩看向前方,抱紧胳膊,显然很冷。

“我的初恋女友叫艾雅丽,被人抽干了血,抛尸在瓦河边。那天夜里,恰好我也在河边,看到了凶手的背影。”

万倩立即转头看盖文超,眼神中充满惊异,“那你找刁海咸是?”

“我看见刁海咸的背影,发现跟那个凶手的背影一模一样。”

万倩惊得瞪大眼睛,眼珠上布满血丝,“你的意思是刁海咸是那个变态杀手?”

“如果我有证据,早就报警了。我接近刁海咸,就是想找到证据。”

“天啊,他真的会是那个可怕的杀手吗?其实我对他并不了解,认识他的时间不长,而且我很多时候都在美容院,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

“他用气枪到处打狗,虐待流浪狗还拍成视频,这些事你知道吗?”

万倩尴尬地点点头,“这些我倒是知道,而且我多次向他表达过我的反对态度。”

“你觉得他算是个心理变态、做事狠辣的人吗?”

万倩认真地想了想,缓缓点头,似乎更冷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刁海咸意外遇害,想要证明他是凶手,只能通过一些证据。今天来找你,一是想问问你对他的了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已不在了,你用不着担心他会报复,有什么话尽可以跟我说;二是想问问你,假如我想寻找一些证据,你觉得去哪里能够找到呢?”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么,既方便作案,又方便作案后抛尸,肯定不是在家里。”

“你指的是那个大院?”

“是的。他经常去那里,很多变态的事都是在那里做的。”

“不打搅了。”盖文超准备下车,“我走了。”

“你是去大院吗?”

“是的。”盖文超看万倩。

“那里还有一些我的私人物品,我想取回来,如果你去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

“好啊。”

于是万倩将车发动,直接将车开走。两个人一起去了城东的工艺品加工厂。

白天时的大院依然一片死寂。万倩停好车,和盖文超一起通过小门走进大院。地上到处都是残雪。走到办公楼前,还是盖文超离开时样子,冷风呜呜叫着往那扇破损的窗户里灌。

上到二楼,有几个房间。万倩收拾自己的东西,清理自己的痕迹。盖文超则仔细检查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的衣柜、抽屉、床下等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发现了什么吗?”万倩拎着黑色塑料袋,走到最里面的房间。

那是个存放杂物的房间,此时盖文超正在里面弓着腰检查那些杂物。

“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盖文超直起腰,手里握着一把气枪。

“这应该就是刁海咸用来打狗的那把吧。”他查看了一下,枪里有子弹。

“要不你去仓库那边看看吧,刁海咸的那些变态的事都在那里面做的。”

“也好。”

万倩说的是办公楼旁边的那个加工车间。

两个人一起朝楼梯下面走,万倩拖着黑色塑料袋,盖文超握着气枪。没等走下楼梯,听见院门口方向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两个人同时定住脚步。听声音,院门口好像停下不止一辆车,随后,有杂沓的脚步声走进院门。

万倩紧张地看向盖文超,“肯定是刁海咸的朋友和手下。”

“他们会报复我,但不会报复你,我先躲到二楼去。”

万倩点点头。

盖文超转身跑上二楼,进入刁海咸的房间,走到窗前,侧身躲在窗边,偷偷往下看。看见走进院门一伙人,被大家簇拥在中间的竟然是李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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