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过谁?”李丹妮的神色明显变得慌张起来。
盖文超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遇害的四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五朵金花里的那四个人?这必然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巧合,你身为另一朵金花,不可能心里面一点怀疑和猜测都没有,你一定能猜到什么。”
“怎么可能呢?”李丹妮急道,“我要是知道什么的话早告诉警察了。”
“对呀,你为什么不配合警察的调查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五个共同做过一件不能被警察知道的事,如果警察知道了,你也会马上完蛋。”
“你可真有想象力,服你了。”李丹妮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垂到地上。
“把这件事说出来你才有可能活命,不然下一个遇害的就是你。”
“我走了,孩子还在等我呢。”她转身朝着楼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盖文超朝小区门口方向走去,这时手机响了,见是毛毛打来的电话,赶忙接听。
毛毛阴阳怪气地说:“以后别给我送早餐了,我们俩非亲非故的,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你又不求我办事,我白吃你东西,多不好。”
“我怎么不求你办事呢?我当然要求你办事啦。”
“求我办什么事?”
“你不是我师父吗?我是你大徒弟呀,你答应教我理发的,到现在了也没教呢。”
“又不是我不教,之前一直被各种事情耽误。”
“你可不能食言啊,我都叫你这么久师父了,你也叫我大徒弟了。”
毛毛在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钟,说:“就算我教你,你有空学吗?”
“怎么没空呢?我现在就有空。”
“谁信呢。”毛毛又开始阴阳怪气的,“你刚才在我家小区门口跟那女的聊得热火朝天的,我以为你们俩约会去了呢。”
“你从楼上看见啦?”盖文超笑问。
“倒不是,我恰好从附近经过。”
“那女的是乐乐呀,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她跟张莎莎同住,我之前为了找秘密武器不是找过她嘛,她刚才见到我,跟我打听秘密武器的事。”
“别跟我说这些,她是谁,你们聊什么,我不关心的。我就知道你们聊了很久。”
盖文超笑说:“那不是又发生命案了嘛,遇害者恰好是她的同学,我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了,于是就跟她详细打听她同学的事。”
“啥?又有命案发生?”毛毛惊讶道。
“是呀,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啊,这回遇害的是谁?怎么一回事?”
“我先不跟你说了吧,外面太冷,手抖冻僵了。”
“别呀,话都说到这了,说完的呗。”
“实在冻手,我先回家暖和暖和,喝点热水,然后再给你回电话。”
毛毛犹豫一下说:“那你来我这吧。”
“方便吗?”
“方便呗。”
盖文超返回到毛毛家,举手敲门,毛毛打开房门。
“我买的早晨吃了吗?”盖文超换鞋走进客厅,关心地看向毛毛的脸。
“吃了。”毛毛把脸转向一边说,“我给你泡了杯茶,暖和暖和。”
盖文超坐在沙发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快说说,怎么回事?”毛毛在茶几旁侧的矮凳上坐下。
“一个捡破烂的老人在城北的一个拆迁中的破房子里发现了被害者的尸体,被害人依然是女性,名字叫于佳,也就是周阳阳的老婆。”
“周阳阳的老婆?”毛毛大吃一惊。
“吃惊吧?意外吧?当时我也很吃惊。我和谢恒他们还特意去看望了周阳阳。”
“他怎么样?”
“他被警察叫去问话了,刚回来,整个人很憔悴。”
“他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他和于佳关系不好,平时基本属于各过各的状态。”
“你不是说那个乐乐是于佳的同学吗?外面挺冷的,你跟乐乐站在外面聊那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冻了那么久,能是白冻的?有重要发现呢。”盖文超不急不慢地拿起茶杯喝茶,“这是什么茶叶?正山小种吗?是不是发霉了?怎么一股玉米秸秆的味道?”
“凑合喝吧。”毛毛急问,“到底有什么发现呢?”
“于佳去同学家玩,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意外摔下去,摔瞎了一只眼睛。”
毛毛愣住了,随即愤然道:“这算什么发现?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这不是玩笑。”盖文超急忙说,“于佳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当时二楼的房间里有四个人,可那四个人都说没人推于佳。于佳为此还报警了,但警察也没查出什么。”
毛毛又愣住了,“那四个人是谁?”
“郑可欣,艾雅丽,张莎莎,李丹妮。”
“怎么会是她们四个啊?”毛毛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嘴。
“有意思吧?她们四个加上于佳,五个女生当时关系特别好,是一个小团体,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五朵金花。”
“五朵金花中的四朵已经遇害,死于同一人之手,找李丹妮可能会有线索。”
“我刚去找过李丹妮,撒谎说艾雅丽当年跟我谈恋爱时,曾秘密告诉我于佳是被她们五朵金花给推下楼的。她被我这样一诈,也就承认了。”
“你还真敢骗。”
“被识破了无非也就一无所获呗,不骗同样是一无所获。”
“太可怕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其实是你姐郑可欣推的,于佳原先是李朋的女朋友,于佳摔伤后,李朋跟于佳分手,然后郑可欣成为李朋的女朋友,现在你懂了吧?”
毛毛瞠目结舌,“这……太疯狂了。”
盖文超翘着二郎腿,喝口茶说:“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教我理发?”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学理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我不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警察也发现这个线索了,正在跟进呢。”
“你是见过凶手背影的,一路追查到现在,会轻易放弃?能放得下?谁信呢。”
“还是你了解我。”盖文超笑笑说,“我想找几个当年跟五朵金花同一个学校的,最好是同年级的,没准能打听出有用的信息。”
“找谁打听?”
“恐怕还得利用一下谢恒和老魏的人脉关系。”
这时谢恒给盖文超打来电话:“我说老盖,我的人回来后跟我说,在找李丹妮要债时遇见了你,你让他们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一会儿去你那,见面后再解释。”盖文超放下手机,问毛毛,“接下来我要进行各种调查,你在家多无聊呀,陪我去吗?”
对于毛毛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换作之前,不等盖文超邀请,早就积极主动地跟着去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一方面是她的眼睛让她没有勇气出门见人,另一方面是她和盖文超分手的决定让她不方便再跟盖文超混在一起。
“我不去,跟我没关系,也没兴趣。”毛毛扭过脸冷冷地说。
“真的,真不去?”盖文超起身,“那我可走了啊。”
“不去。”
见毛毛态度坚决,盖文超感到失望,只好不舍地离开了。
盖文超来到谢恒的小额贷款公司,公司一楼有个鱼缸,谢恒正弓着腰研究鱼缸。
“干什么呢?”盖文超走过去。
“没见里面都看不见鱼了吗?”
盖文超见鱼缸里的水很浑浊,“过滤器坏啦?”
“是啊,得换新的。”
盖文超坐在鱼缸旁边的椅子里,给谢恒讲了他遇见乐乐和找李丹妮的事。
“五朵金花,我看是五条母狼。”谢恒背着手,朝盖文超对面的沙发走。
“比赛谁更有面子,竟然会有这种可笑的比赛。”盖文超翘着二郎腿。
“我觉得没什么。”谢恒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谁不想被人高看?谁不想有面子?当时艾雅丽做你女朋友,还不是觉得很有面子吗?男朋友是刑警,很酷的。”
盖文超苦笑摇头。
一个男青年走进来,手里拎一个黑色塑料袋,叫了谢恒一声谢总。谢恒接过塑料袋,打开来,是一些与养鱼相关的工具。他在男青年的帮助下修理起鱼缸。
水泵坏了,无法抽水过滤,也不方便给鱼缸换水,谢恒让男青年去花鸟鱼市场买回一个新的水泵,安装好后开始给鱼缸换水。
谢恒给水泵通电后,水泵开始工作,鱼缸里污浊的水顺着透明的塑料管缓缓地离开鱼缸。盖文超看见红褐色的脏水缓缓地经过塑料管流出,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突然站起,几乎趴在鱼缸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水泵。
“怎么了?”谢恒问,“怎么突然对金鱼这么感兴趣了?”
盖文超猛然转身,“我给周阳阳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电话很快接通,传出周阳阳虚弱而干涩的声音。
“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想向你请教一点医学方面的问题。”
“方便,不过我知识水平很有限,你也知道,我都是翻书自学的。”
“是很简单的问题。人不会在身体里彻底没有血液后才死的,对吧?”
“对啊,供血不足会导致大脑和身体的各个器官相继衰竭,当血量少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失血性休克,最后死亡。”周阳阳好奇地问,“你问这个干吗?”
盖文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所以假如一个人因为失血而死亡,那么在他死亡后,身体里面肯定还会有一些剩余的血液,对吧?”
“应该有吧,人要是死了,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心脏就是人体血液流动的水泵,它要是停止工作,血液自然就不会流动了。”
“没错,心脏等同于水泵,那么,实现让人的身体里面一点血都没有,就需要在人死后给尸体外接一个水泵,把剩余的血在凝固前给及时地抽出来。”
“你是在分析那几起命案吧?”周阳阳恍然大悟,“命案尸体里的血肯定是通过一些设备给抽光的,不可能是自然流光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正因为有设备对放血的速度进行控制,前面的受害者才会被折磨很多天。”
“没错,这个李正宏说过,只是我刚才忽然想到,那个抽光血的设备有可能是什么。”
“是什么?”周阳阳好奇地问。
盖文超看向鱼缸,缓缓地说:“给鱼缸换水的小水泵。”
“这个其实无所谓吧,水泵的原理很简单,也没什么技术门槛,能用很多种办法实现,不是非得用给鱼缸换水的小水泵才能改造实现,用很多东西都能实现。”
“可我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凶手就是利用这个东西作的案。”盖文超看向鱼缸,那深褐色的在透明塑料管里流动的脏水分明就是血水。
“那好吧,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
“好,知道这些就够了,先不说了。”
盖文超结束了通话,握着手机走到鱼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泵抽水。
“你怎么肯定凶手是用这玩意作案?”谢恒显然也认为盖文超过于想当然。
盖文超转过头,做出思索状,“你说,如果凶手作案真用这种水泵,那是直接用自家鱼缸里的呢?还是去买个新的呢?”
“要是临时有的抽血想法,就是用自家鱼缸里的,要是预谋作案呢,没准会买个新的。凶手作案多起,必然会买新的。”
“如果凶手想买一个水泵作案,是会从网上买呢?还是到实体店里买?”
“要是我的话,我会到实体店里买。网上买会留下痕迹,到实体店里买可以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最好还要戴上帽子和口罩,不留一点后患。”
盖文超深以为然,看向谢恒,“铜城哪里有卖这种水泵的?”
“那当然是花鸟鱼虫市场了。”
“我要去趟花鸟鱼虫市场。”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谢恒难以理解。
盖文超快步朝门口走,“挨个店铺走访一下,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哪那么多意外啊?”
“你不懂。”盖文超头不回地说,“破案也是依赖运气的。”
谢恒开车,载着盖文超来到花鸟鱼虫市场。
整条街的两侧店铺都是做“花鸟鱼虫”生意的。天气暖和的时候,每家商铺都把商品搬到店外的马路边,把用来观赏和当做宠物的各种盆栽、金鱼、鸟雀、虫豸,以及药物和工具等集中在一起展示。不过此时的街道完全不是那副景象,毕竟天气太冷。
街两侧的店铺以花店居多,鱼店数量并不多。从第一家鱼店开始,他们两个人一家店接一家店地进。进店后,由谢恒提出进店的理由,那就是买鱼,再提出离店的理由,那就是不甚满意,到下一家店看看;由盖文超故作随意地向店主打听情况,有没有单独只买一个水泵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买,有没有留下特别印象的,等等等。
他们俩走进一家名叫金华的鱼店。店里没有顾客,只有店老板一个人。
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正在用平板电脑看美剧,见有顾客进来,赶忙将美剧暂停,热情地打招呼。
“想买几条鱼。”谢恒就像毫无经验的群演在机械性地背台词。
“随便看看,想买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店老板站起身。
盖文超刚要问男人话,从店门外走进一个人。是个男人,五十来岁,胡子拉碴,村干部似的背着手,嘴里还哼着歌。他一进店就高声大气地说:
“小曾,听说了吗?又有遇害者了,就是之前总来找你聊天的那个。”
“哪有女的找我聊天?你别瞎说。”店老板皱皱眉头,厌恶地瞪了老男人一眼。
老男人反驳道:“怎么没有?就那个戴墨镜的,说是一只眼睛有毛病。”
“她只是来找我买鱼,怎么就总来找我聊天了?”
“为买鱼,还是为聊天,我这么大岁数,还能瞧不出来?”老男人猥琐地笑。
“我说你有正事吗?没正事别在我这胡说八道,真被警察给听见了,还得以为我怎么回事呢,没准把我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了。”
盖文超适时开口:“你们是在说每次都用抽血的方法杀人的事吗?”
“是啊,真他妈变态。”老男人看向盖文超。
“你见过最新的遇害者?”盖文超惊讶地问。
“见过呀,那次我看见……”
店老板把平板电脑拿起,“啪”一声用力扣在桌子上,脸变得像一片刚被霜打过的脏土,冲老男人厉声警告道:“你有事没事?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可翻脸了。”
老男人尴尬地杵在那里,“你看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有意思吗?”
老男人嘟嘟囔囔地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老男人离开后,店老板努力冲谢恒微笑,但笑得很不自然,“隔壁花店的,没事就过来,挺大岁数了,成天胡说八道,看见他就烦。”
盖文超站在店老板身后,给谢恒递了个眼色。
谢恒装出没养过鱼的样子,选了两条鱼,故意问了店老板几个简单的问题,结账后,不放心地对店老板说:“我们俩加个微信吧,回去后我有不懂的地方好及时问你。”
“可以呀。”店老板与谢恒加了微信。
“你叫什么名字?我得备注一下。”谢恒拿着手机问,“我是做生意的,微信里面好友太多,不备注根本闹不清谁是谁?”
“我叫曾维。”
“金华鱼店的曾维,好嘞。”谢恒拎着鱼往外走。
曾维很热情,一直将盖文超和谢恒送到店外。
盖文超坐到车里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曾维的身上,在曾维转身往店里走时,他死死地盯着曾维的背影,发现跟自己印象里凶手的背影无法重合,曾维的身高虽然跟凶手差不多,但身形要比凶手稍瘦一些。这让他不免有些苦恼。
“怎么样?是他吗?”谢恒开着车问。
“不像是我那天看到的背影,可是我觉得他非常可疑。”盖文超坐在副驾驶,苦恼地挠着头,“眼睛看到的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呢?记忆会不会出现偏差呢?时间会不会修改记忆呢?夜色和风雪会不会扭曲一个人的背影呢?”
“都是有可能的嘛。P图软件就能实现这样的功能,把胖的P成瘦的,把矮的P成高的,把小短腿P成大长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说现实里的事。”
“我觉得你不用过分纠结背影,你看到的背影并不可靠。”
“为什么?”
“你是在黑夜里看见的背影,当时又下着雪,并且那个背影是从你的眼前匆匆走过,真能看清楚?何况一个人穿什么衣服也是直接能改变背影的。”
“也对。”盖文超很沮丧,“他很可能作案后销毁了那身衣服。”
“再说,如果你是凶手,难道不会故意伪装自己的背影吗?”
“什么意思?”
“你出去抛尸,会戴帽子和口罩吗?”
“一定会的呀,因为怕被人家看见脸呀。”
“这是正常的思维,就算我这种笨蛋出去抛尸,也会想到这么做的。警察一直没能抓到那个凶手,为什么?因为凶手没有留下太多线索,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不是个笨人?”
“对喽,这么谨慎的人出去抛尸,难道不怕被无处不在的监控拍到背影?不怕被碰巧遇见的行人看到背影?所以伪装自己的背影是非常必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盖文超豁然开朗,“很有道理,他甚至可以利用背影来误导警方,比如说,凶手明明是个瘦子,但在衣服里面填充很多东西,这样的话,如果被某处的监控头拍到,或者被目击者看到,会错误地把他当成是一个胖子。”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回到贷款公司,盖文超和谢恒走进二楼办公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谢恒扔一根烟给盖文超。
盖文超坐在沙发里,接过烟,“那个好事的老头说于佳出事前总去找曾维,这就是可疑之处,于佳为什么总去找曾维?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所以你想去调查曾维?”
“对,曾维和于佳如果很熟,那么周阳阳会不会认识曾维呢?”
“你打算去问问周阳阳?”
“没错,我这就问。”盖文超拿起手机给周阳阳打电话。
“怎么了?”周阳阳的声音传出来。
“一起出来喝点吧?我觉得这时候的你一定特别想喝酒。”
周阳阳犹豫了几秒钟,“行,不过得等晚一些的时候,我下午得去见于佳的家人,他们联系我,要跟我讨论于佳的事以及于佳的后事怎么处理。”
“哦,明白,那你先忙,我等你电话。”
盖文超一直待在谢恒的办公室里等周阳阳的电话,天都黑了,周阳阳也没有打来电话。晚上五点多钟时,谢恒等得不耐烦,家里又一直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就决定回家吃饭,不跟周阳阳喝酒了。盖文超觉得这样也好,只有他和周阳阳两个人,周阳阳说话可能更放松一些。两人走出贷款公司后,各自开车回家。
晚上六点时,盖文超正准备跟吴洁吃晚饭,周阳阳的电话打过来。
“忙完啦?”
“可不是,麻烦死了,等着急了吧?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直接过去找你。”
盖文超告诉周阳阳自己家的位置,十分钟之后,周阳阳给盖文超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盖文超赶忙出门,走出小区后,一眼看见周阳阳的车。
“想吃什么?”盖文超坐进周阳阳的车里。
“不知道,你找个地方吧。”
两个人找了一家烧烤店,里面只有两桌食客,算是在惨淡经营了。他们俩坐在角落处的位置,点了烤肉和啤酒。
“白天你给我打过电话后我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关于水泵的事你有什么新发现吗?”周阳阳在喝下三杯啤酒后问盖文超。
“算是有新的发现。”盖文超讲了他到花鸟鱼虫市场见到曾维的事,“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曾维到底是谁?于佳出事前为什么去找他?”
“曾维?”周阳阳疑惑地重复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什么,“难道是他?”
“谁?你认识曾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