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月如寒霜,夜风凛凛。
夜色凄美,王蝉却无心欣赏。
四面八荒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令人发毛,他也没有过多理会。
他只微微低头,身上撑着一层法力护罩和一层中品护身符的护罩,沿着山林野路如灵羊、灵马急掠奔行,化作道道残影。
第一次赶夜路,他不敢大意,开启防御的同时,还催动肉身之力加持,并往两腿上贴了两张三层符禁的下品【神行符】。
如此,才有迅猛如飞的速度。
而且,这样还能节省法力,以保证良好状态,从而应对一路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此时的他,脸上戴着【白鬼面具】,化作一个平平无奇的青衣男子,气息也是稍显粗犷。
脖颈上挂着白玉吊坠,吊坠垂落胸口,被衣服遮挡。
怀里还藏着两张中品护身符,上面缠着法力,心念一动便能祭出。
左边袖中,纳着两根白针,右边袖中,藏着三根黑针。
至于左右脚底,也是各自藏了一张下品小地行符。
储物袋中,【飞蝶刀】静静地躺在事先置备好的刀匣里,只需神识催动便能激射而出。
最重要的是,王蝉的心神始终勾连着【水火法遁】的法禁和【龙精虎猛】的神纹,但凡遭遇强敌,第一时间便能迅速反击亦或是远遁他处。
虽说他下午趁天光,便已经抵达了幽林山,但幽林山足有百里之深,而且令人无语的是,整座幽林山,隔三差五的便能见到遮天蔽日的灵槐树,根本无法辨认出哪一棵才是进入黑市的那棵。
他也不急,先寻了个隐蔽山洞,服用灵液后,便闭目调息养精蓄锐。
直至入夜,他才取出黑市令牌。
这时候,黑市令牌正面的鬼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林山的光影地图,上面有一个不停闪烁的黑点。
按照程夫人所留玉简之中的记载,入夜后,那黑点所在,便是幽林山中的某处有灵槐树的黑市入口。
说起来,这幽林山,只是白山城东边荒野的一座黑市,类似的黑市,白山城的周遭荒野有八座。
这边据说暗中有筑基修士坐镇,已经存续了上百年,算得上传承久远了。
至于这后面站着的是哪一方势力,王蝉不知道,反正里面绝对有执事殿的影子,不然这处黑市早就被取缔了,哪怕隐藏得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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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和那些集市、坊市不一样,黑市每年只开市三次,每次只开三天,消息隐秘,无有专门接引、或者没有黑市特质的令牌,根本无有门路可进。
而一旦进入其中,其他的不说,那些在外面见不得光的东西,便能轻轻松松地拿出来进行交易,事后保证洗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丝毫牵连。
而且,有些集市没有的好东西这里也会出现,包括一些罕见的法器、丹药、阵法,下品的,中品的乃至于上品也有可能会出现……
若是路子广且深的话,那么还有可能交易到一些法术和功法等传承。
当然,这种几率相当低罢了。
一炷香后。
“大约再有三十里,便能抵达那令牌上面的黑点之处了。”
此时,前面豁然开朗,王蝉出了山林,见到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不知名字,正从幽林山深处蔓延而来。
他下意识地冲到了河畔,再沿着河畔的复杂地形,朝着黑点之处赶去。
虽然河道弯弯曲曲,让路途稍微拉远了一些,但他不在乎,炼体修士,主打一个持久。
更何况黑市子时开市,现在还只是亥时初,即便是多走十几里路,一个时辰也是足够了。
许是距离黑市越来越近,一路上王蝉倒也能见到不少飞行法器在天上掠过,亦见到有不少人骑着灵兽赶路,当然也有如他这样奔行的。
这其中独行的修士比较多,三五成群的比较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炼气中期修士,炼气初期修士也有一些,最少见的是炼气后期修士。
想象当中,动不动就遇到拦路打劫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大部分来这里的修士都很有默契,远远瞧见了其他修士,都是下意识地拉开距离,若是不小心靠近了,彼此之间先是对峙,继而相互抱拳,再各自退步,最后各自奔行。
王蝉遇到过好几波。
期间还遇到过一个炼气后期的花裙女修。
那花裙女修也戴着一张面具,让王蝉印象深刻的是,对方并没有见他修为低而盛气凌人,反倒是忌惮不已。
不待王蝉先退,对方便紧紧盯着他,匆匆后退上百丈,这才转身离去。
王蝉怀疑遇到了一个假的炼气后期修士。
他也遇到过一波三五成群的炼气中期修士,仗着人多势众,相当不讲理,见他是炼气初期修士,隔着老远便打出法术让他滚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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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虽然粗蛮,但法术只是远远地施展在无人之处,看样子只是想震慑他。
王蝉并没有退缩,反正隐藏了身份,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是猛握拳头,朝着前方一块三、四丈的山石猛捣而出,拳风轰鸣之间,黑色拳影骤然涌现。
接着,砰的一下,沉闷声响之后,山石猛地一震,却没有四分五裂,而是在三两息之后,无声无息地化作一堆齑粉。
风一吹,洋洋洒洒。
见到这一幕,远处那几个修士均是一愣,意识到这是中品神通之力后,不由得神色凝重起来,随后其中一人朝着王蝉抱拳,继而领着那群人稍稍退让半步,迅速远去。
半盏茶之后。
“这些修士奔行的方向并不相同,想来黑市的入口有很多。”
王蝉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想着。
便在这时——
一旁的河中,波涛汹涌,接着十几丈的浪花翻涌而起,直朝着王蝉席卷而来。
这一幕猝不及防。
但王蝉时刻小心,反应迅猛,一边闪避躲过那浪花扑击,另一边则是祭出猛拍储物袋,三把飞蝶刀盘旋而出,把他护在其中,并蓄势待发。
忽地,巨大的浪花中,冲出一根蓝色长梭,接连撞断了三四棵大树,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沟壑,这才停歇下来,卡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间。
定睛望去,却见那长梭撑起一丈方圆的水蓝色光罩,光罩之中,一个黑衣男子和白衣女子正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略显凌乱。
见状,王蝉暗松一口气,看样子对方不像是劫修,不过,该有警惕却没有放下。
只是,对方也太不小心了,其中那个女修的裙子甚至被撩了起来。
嗯,磨盘浑圆。
那两人的面容宛若云雾缭绕,除了眼睛清晰可见外,面容却是模糊不清,想来是施展了某种遮掩面容气息的法术。
不过,磨盘虽大,但看着像生过孩子,王蝉只瞥了一眼,目光便继续落在那梭子上面。
这种在水里遁行的法器,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那水蓝色的光罩貌似有点强,必是中品防御无疑。
能拥有这样的法器,对方想来是有点来历的。
只是这么厉害的法器都能搁浅,也不知道他们在水里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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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那不经意地一瞥,却被那白衣女修感应到了。
只见对方仓促拉下了裙子,藏住春光,随后把一身炼气中期的气息释放出来,并目光阴沉,狠狠地盯了王蝉一眼。
至于那黑衣男子,同样是炼气中期,但修为比女修要低一些,发现王蝉不过炼气初期之后,紧绷的神情一松,而后随意道:“道友对不住了,这边法器失控了。”
说罢,也没把王蝉当一回事,旁若无人地整理了着衣衫。
接着,他单手一拍,把那避水梭收入储物袋,然后祭出两张下品神行符,一人贴一张,拉着那白衣女修,朝着前方奔行而去。
“那女修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王蝉面沉如水,暗中提防,一动不动地目送那一男一女奔行,直至他们化作远处的两个黑点消失不见,想来已经远去,这才哑然失笑气,暗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随即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得并无异常,他便双足发力,狂奔而起。
只是才跨出十几步,他忽地猛踏地面,硬生生地止住冲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骤变。
体内,一道黑气悄然附在了真骨之上,莫名奇妙地化作一道黑色蜘蛛状的印记,印记由密密麻麻的法纹凝聚而成,显露出中品法术才有的玄奥。
眼见得那黑蛛印记要烙印到真骨之上,一层白色雷衣乍然浮现,反把那黑蛛印记给层层包裹住。
紧接着,一道水浪无有声息地扑入河中,不见踪迹。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银辉下的河滩,藏在河湾之中,四周是漆黑雾浓的森林,极是隐蔽。
四处裸露的灰白色石块,映照着冰冷的光。
这里是一处汇阴之地,阴森的风是远处吹拂而来,汇聚无数阴气,勾连森林之中的瘴气,漂浮出一朵朵惨白的鬼火。
那些鬼火,散落各处,形态各异,有些火焰之中还发出丝丝的声音,也不知道那里面是否藏着阴灵。
一块巨大磨盘一样的灰白色石块之上,两道人影交缠一起。
却见那黑衣男修无视周遭那阴森的环境,如同哄小孩一样,搂着白衣女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婶娘,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此次花费不小的代价才得到这边黑市里那小拍卖会的机会,一旦误了时辰,便要和那【魂铃】失之交臂了。”
白衣女修眼若桃花,脸上虽有淡淡的岁月痕迹,但琼鼻秀挺,神色娇媚,听得黑衣男修的话,一把挣脱他的怀抱,低声娇喝:
“什么叫节外生枝?一个炼气初期修士,说不定还是个低贱的散修,把我的身子瞧了去,岂能容他?”
“人家也是无意撞上……”
“那又如何?谁叫他山里有路不走,偏要沿河而行?”
“婶娘啊……这里是幽林山,那人虽是初期修士,但既然能孤身一人前来此处,必有依仗,小心驶得万年船……”
“周志轩!”白衣女修闻言,当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指着黑衣男修骂道:“老娘以前怎么就没瞧出你是这样缩卵的玩意儿!”
“婶娘……我……”
“呵,这时候怕这怕那的……上次怎么胆子那么大,当面和你九叔说完话,背身就来偷偷来闺房,硬要取老娘怀里的经书?!”
黑衣男修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当即拍了拍储物袋,祭出避水梭,咬牙道:“好,我这就折返回去,杀了他,把他的眼睛挖来给你!”
“咯咯!”白衣女修见状,连忙挽住他的胳膊,转怒为喜,笑吟吟道:“好轩儿,没白疼你,不过倒不用你亲自过去厮杀,我自有手段。”
“难道……”黑衣男修听得这话,眼睛不由得一亮。
“哼,若是那【黑息缠骨咒】没有练成,我哪里会有心思偷偷出城来这荒野黑市陪你游玩?”白衣女修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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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此咒祭出,可无形、无声、无息地渗入他人体内,一旦缠住那人灵骨,那人生死便被操纵……婶娘当真才情绝艳,竟真能练成这门无人能挡的厉害法术。”
“好轩儿,你可真是油嘴滑舌呢,”白衣女修听得吹捧,禁不住对他媚笑一声,道:
“无人能挡可当不起呢,这天地间本也没有无敌的法术和神通,不过此咒阴邪无形,施咒之后,只要再收咒,可杀人、可控人,等闲护身手段自是防不住的。”
“婶娘,且快施法,收了那人性命吧。”黑衣男修见猎心喜,连忙说道。
“瞧你这猴急性子。”白衣女修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人既然中咒,性命便掌握在我手中了,哪怕他身怀封印之术,及时封禁那骨咒,也只能稍稍抵挡一二,但也是苟延残存罢了,除非……”
“除非什么?”黑衣男修紧跟着问道。
“除非他还擅长至刚至阳的炼化法术,亦或是擅长极其罕见的雷属性封印术。”白衣女修迟疑了一下,念及此子一片赤诚,不想在两人之间存下芥蒂,终究是说了出来。
“如此便能破咒吗?”黑衣男修关心道。
“不仅能破,还会被反噬。”白衣女修补充道。
“那便算了罢婶娘,万一……”黑衣男修又忍不住劝说起来。
“轩儿啊,你这胆气儿,除了欺负我的时候像个男人,其他时候……”白衣女修娇嗔道:
“我观那人的法力是阴属性,根本不可能擅长至刚至阳的炼化法术,至于雷属性封印术,那更不可能了,便是七大宗门的内门弟子,也没几个会的。”
说罢,白衣女修又看了看天色,吸了一口气提振精神,道:
“时候差不多了,我这便收了那骨咒。那狗男人既然来黑市,身上还有那么一套灵动的飞刀,想来也有些家底,到时候一并收拾了,添了法钱,助你去竞拍那魂铃。”
“那我替你护法。”黑衣男修无奈,只得应道。
白衣女修点了点头,顺手取出一张中品护身符套在身上,盘膝而坐。
黑衣男修则是四下看了看,这时候忽觉得四周有些阴森,心忧之下,便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中品金符,毫不犹豫地贴在了白衣女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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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符顿时绽放一片金光,化作一层金甲,将白衣女修的娇躯包裹其中。
然后黑衣男修又祭出一张中品护身符贴在自己身上,并祭出一把下品黑色剪刀,紧紧握在左手之中,至于右手则是那中品法器【避水梭】。
“轩儿,这金甲符防御虽比不上大名鼎鼎的金刚符,但求来不易,你身上才一张,又何必……”白衣女修察觉身上的变化,有些感动地说道。
“这里毕竟是荒野,小心没大错,区区一张金甲符用便用了。”黑衣男修温情款款道:“婶娘收咒的时候无法分心于外,若因外力出了差错,出现半点损伤,我便万死莫辞。”
“嗯,轩儿有心了。”白衣女修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倒是顺着黑衣男修道:
“你且放心,我知晓轻重的,若是收咒不顺,说明那人有封印手段在身,我也不强行和对方隔空斗法,咱们便立即利用避水梭远遁而去。”
“如此甚好。”黑衣男修应道。
这时,白衣女修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拍了拍储物袋,竟是取出九杆阵旗和一套阵盘出来。
“这套【玄水九归阵】你应该也会布置,虽是下品阵法,但此地临河,一旦布置,借助源源不断的水属性之力,便是中品法术一时半会也突破不了,我这边先施法收咒,你且速速布置了吧。”
“原来婶娘行事竟是这般周密。”黑衣男修见到白衣女修的阵法,忍不住说道。
“哼,老娘当年历练厮杀的时候,你的小蚕豆还只会撒尿呢。”白衣女修取笑说着,旋即闭目凝神。
没过三两息,她嘴里便念念有词,手上掐诀不停,周身法力涌动,竟是唤出一股股黑气环身,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蛛虚影,散发出阵阵令人欲呕的腥气。
另一边,黑衣男修神识扫过四周,迅速锁定了九个方位,依次打出法诀没入九杆阵旗之中,并一一按插在相应的位置。
待得阵旗就位,黑衣男修当即喷出一口精血没入阵盘之中,正要施法催动阵盘,启动阵法,骤然一道恶浪横空扑来。
黑衣男修早有准备,左手一扬,那黑色剪刀便化作一道黑光冲向那浪花,直把那浪花斩得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他右手也是一抖,手中的中品避水梭顿时撑起水蓝色的光罩把他护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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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心中稍安,他这才朝着那恶浪的方向凝目望去,却是什么也没见到,正要出声厉喝,蓦然——
哇!
白衣女修周身的黑蛛虚影瞬间崩溃,黑气四散间。
她竟是喷出一道血箭,染红了护身光罩,整个人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婶娘!”
黑衣男修见状,忍不住惊呼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
趁着黑衣男修心神慌乱之际,咻咻咻地,四根白色雷针,骤然出现。
只听得锐啸破空,那白针弹射出丝丝雷弧,激射而出,接二连三地击在水蓝色光罩之上。
叮!
第一针,蓝色光罩上面的禁纹紊乱,出现裂纹。
叮!
第二针,蓝色光罩,传出咔咔声响,伴随着滋滋雷鸣,轰然破碎。
叮!
第三针,护身符骤然破碎,正准备祭出其他手段的黑衣男修禁不住一个踉跄,面露惊恐之色,正要说些什么——
“噗嗤!”
第四针,洞穿了黑衣男修的眉心。
血洞出现。
尸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