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方妤和阿巧都换上礼服,本做好发型以后准备离开,却被邱野强行扣上了一个纱帽。
阮方妤的那一只黑色纱帽虽然很好看,但却是将她的大半张脸都给掩盖了个彻底,几乎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形状姣好的红唇以及笔直的鼻尖。
三人在第二排落座,邱野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扭头看向正观察着四周的阮方妤。
她的身边是阿志和阿巧,这会儿四个人都没说话,只看着正在逐一落座的人群。
因为前些天因为头晕忽然想起来的事情,阮方妤现在看东西都很认真,总渴望着从一些蛛丝马迹的细节中找到一些关于自己曾经记忆的片段。
可惜的是这些天来无论是梦境还是幻想都是一片干干净净,毫无过往迹象可言。
大家来的都算比较及时,差不多到点了,场内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多时台上便上了第一件拍卖品,那看着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珠宝,但却有许多人不停的举牌,到了后面甚至隐隐有些失控。
好在最后还是被一个穿着刺绣旗袍的中年女人给拿下了,这场喧闹也就此消失。
邱野将自己市中心的几套房产都放上去拍卖,出手快价格也挺好,很快便被人以高价拍走。
阮方妤坐在位置上有些坐立不安,只觉得今天这场拍卖会可真是无聊透了。
进行到了一半时,她有些受不了场内越发高涨的氛围,借口去卫生间站起身离开了会场。
或许是因为这一批的拍卖品都比较高水平的缘故,洗手间内空无一人,阮方妤从长长的走廊走到洗手间门口,一路上只听见自己高跟鞋轻轻叩击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到了洗手间内,她也只是俯身去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面前,然后将手指逐个洗净。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转身去拿了一张擦手纸将指缝间的水擦拭干净,却在一抬头时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反射性垂眸一看,发现那女人也穿着高跟鞋,可一路走到她的身后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种情况正常人能做到吗?阮方妤不敢肯定,只感觉背后骤然泛起了冰凉。
那女人穿着红白相间的宽松西装,微卷的长发落在脑后,五官立体又硬朗,看着倒是有几分英气。
“好久不见,阮小姐。”
正当阮方妤在心中猜测时,却忽然听见女人缓缓开口。
殷红的唇挂上浅淡礼貌的笑意,女人认真看着阮方妤,见她似乎有些茫然,索性便开始自我介绍:“阮小姐不记得我了?我是宫氏集团的宫瑛。”
这个名字对于阮方妤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
可此时看着这个自称宫瑛的女人以熟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却又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了。”
她没有刻意地去解释自己忘却的原因,只是装作忘记了的模样从或欧洲你he女人轻笑一下,然后便想要转身先离开。
谁知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身后又传来宫瑛略微沙哑的嗓声。
“阮小姐,你好像和以前变化很大,让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句话她说的平淡,却让阮方妤不禁愣在原地。
她走到门口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女人已经不在看着自己,而是转过身去用气垫补妆。
于是她也只好转身离去,心底却一直萦绕着那个女人说的话。
等回到了座位上,邱野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阮方妤却是眸色微沉,不自觉小声问了一句:“邱野,你听说过宫瑛这个人吗?”
“宫瑛?”邱野重复了一遍,然后微垂双眸,小声说:“宫家的女人都很强势,她也一样。”
听了他的话以后,阮方妤再一回想还发现真是这样。
那宫瑛穿着一身宽松西装,脚上踩着高跟鞋,却是不似其他女人摇曳生姿,而是走出一股子飒劲。
看来是个女强人,可是......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呢?
想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阮方妤忍不住抬眸朝着外面看去,却忽然发觉那方才曾见过一面的身影正朝着外面走去,手上已然挎着包包,一副要中途离开的模样。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阮方妤不顾台上正在拍卖着东西,站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方妤——”邱野有些愕然,正想要追上去,却看见自己的熟稔的富商朝着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知道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追上去,这时候阿巧便主动请缨提着礼裙追了出去。
她心中也在猜疑着阮方妤刚才从洗手间回来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这么惊讶。
可当迈出了酒店后,她看见眼前的一幕,这才真真切切地愣在了原地。
酒店外面原本大明守着的商务车前后都被车撞的凹陷下去,而阮方妤正愣愣地站在车窗外,茫然无措的表情在冒烟的现场显得十分无害。
阿巧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似乎很快脚步僵硬地走了过去,然后抓着阮方妤同样冰冷的手指,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大明呢?”
“我不知道......“
阮方妤的声音很平淡,可却带着不多加掩饰的茫然。
保安和各家的保镖围作了一团,让这个空无一人却冒着硝烟的无声战场显得更加杂乱和恐怖。
好在两人虽然最开始有些惊愕,但都是收过专业训练的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邱野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青,看着宛若案发现场一般惨烈的门外,身侧的拳都已经攥紧。
阮方妤从不了解宜城,只觉得似乎这里要比T国更加危险一般。
“邱野,这是什么人做的?”阮方妤有些焦急地转头问他。
邱野听见声音抬手在她的肩头重重捏了两下,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然后转过身去拨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过后,邱野从保安室中看完监控出来,阿巧和阮方妤一行人都在门口等候。
“是林家人。”他这么说完,平日里面对阮方妤时常展现着温和的脸庞已然挂满了阴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