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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爱情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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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某些警察把警察局局长凌空和耿斯翰联合侦破神婆阿九故弄玄虚,妖言惑众的消息卖给了报社,总之,一时间,这件事在上海滩大大小小的报纸行当里传的沸沸扬扬。

耿斯翰的侦探社每天也被记者们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哪里知道,这个位于闹市一角的原本无人问津的破败落拓的青砖小屋,只是象征性的在外面挂了一块牌匾,而侦探社的社长大人根本就不曾去过里面一次!

耿斯翰每天徒步路过侦探社,看到那些扛着照相机的记者们仍旧日复一日的执着的守候在这里,也只是压低帽沿,假装路人匆匆走过。

警察局这边则是来者不拒。

凌空端坐在局长办公室,面对着那些有些拘谨的记者们,古板着一张本来就很古板的脸,接受了来者的访问。他一五一十的向记者们说起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耿斯翰的大力协助,也包括到现在警局其实并没有确定石弓弦和石三的父亲是杀害梁四海等人的凶手,还是两人的母亲是凶手。

只不过从表面上掌握的信息来看,凶手似乎掌握了某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巫蛊之术,扰乱了几个死者的心智,并结合某些不为常人所知的化学反应,制造了这些让世人震惊的杀人命案。

凌空坦白,经过调查,得知了神婆阿九并非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她是在二十五年前来到上海的,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所以并没有选择结婚,但因为她的失踪和时间间隔太久的缘故,已经没有人知道她究竟生于何处,在来到上海的二十五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有没有结过婚,生过孩子。也就是说,她的过去一片空白。

而被凌空亲自开枪打死的那个男人,已经证实了是神婆居住的地方附近,一个叫马达的男人。

马达是个在市井上出了名的混子,也是个瘸子,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实际年龄则无人知道。他吃喝嫖赌,招摇撞骗,无所不干,在民间的名声极其恶劣。此人也是在十多年前来到上海滩的,并非上海人。警局曾询问过附近的百姓,得知此人以前在部队当过兵,后来因为破坏了部队的军规,糟蹋了一个女人,被部队打断了一条腿,赶了出去,后来就流落到了上海滩。

可惜因为耿斯翰当时身处险境,而马达缺偏偏在这个时候将枪口对准耿斯翰,凌局长坦白,他除了开枪击毙马达,别无选择。

然而这样一来,因为死去的马达和神婆阿九都已过五十,从岁数上来说都具备了做父母的条件,再加上神婆阿九仍然潜逃在外,也就无法证实到底两人谁才是石三和石弓弦的父母。

在记者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凌空,纷纷赞扬凌局长智谋双全,破获了堪称民国建国以来的第一奇案的时候,一个记者突然问道:“请问凌局长,名演员高少飞身中幽灵子弹是怎么回事?”

凌空呆怔了半晌,而后说:“关于高少飞的死因,因为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所以还处在保密阶段,请大家谅解。”

记者们顿时熙熙攘攘的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候又有记者问道“请问凌局长,前警察局长骆风失踪一案,究竟和这件案子有没有联系呢?”

凌空皱了皱眉,冷冷道:“骆局长失踪以前曾经去过黑市调查过关于易燃物品‘磷’的交易人员名单,从那以后就失踪了,警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骆局长掌握了凶手的某些证据,而被凶手……”

“您的意识是骆局长已经被凶手灭口了吗?”这位记者面对着欲言又止的凌空,急忙问道。

“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一切都属于猜测,”凌空叹道,“我希望骆局长会平安归来……”

……

……

耿斯翰坐在家中的沙发上,仔细的端详着报纸上的凌空那张呆板的脸,华雪凝一连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察觉到。

华雪凝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来到耿斯翰的身后,用两只纤弱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耿斯翰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伸出一只大手揽住了华雪凝的胳膊,顺着她柔柔的肌肤滑落到她的一只手上,慢慢地抚摸起来。

华雪凝明白耿斯翰起了色心,想要挣脱开,却被耿斯翰抓得更紧,情急之下,用另一只手打了耿斯翰的脸一巴掌。

耿斯翰急忙松开了,捂着脸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我打疼你了?”华雪凝用温柔的目光瞧着他,“让我看看。”

说完后她从沙发后绕到了前面,挨着耿斯翰做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拿开了耿斯翰捂着脸蛋的那只手,用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仔细的盯着他的脸蛋看。

她身上的香水气息环绕在耿斯翰的周边,耿斯翰呆呆的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一瞬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柔情融化了他的心。

他抱住了她,她整个人立刻瘫软了下来,像个小动物般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像上次那样捧起了她的脸,但这次,还是没有成功,因为阿坡带着女儿诺诺回来了。

两个人立刻坐在沙发的两端,离的很远,很远。

“阿爸,叔叔和阿姨在干什么呢?”诺诺问。

“他们……”阿坡有些尴尬抓了抓脑袋,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接着说,“你们发展的可真快。”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耿斯翰奇怪的问,“诺诺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

“哦,这个……”阿坡的神情有些哀伤,“诺诺原本上的就是临时学校,现在案子也破了,我该带着诺诺回家了。”

耿斯翰看了一眼华雪凝,问阿坡:“怎么事先没有给我们说一声呢?”

“现在不是说了吗?”阿坡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苦笑道,“该来的,总会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不一会儿,阿坡从房间里背着一个笨重包裹出来了,他对着两人笑了笑,牵起了女儿的手,“告辞了。”

两人站起身来,从窗口目送着阿坡父女二人远去,忽然,华雪凝说,“那个……我也该告辞了。”

“我……”耿斯翰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后,又接着说,“是不是该留下你呢?”

华雪凝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耿斯翰紧锁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到底挣扎的有多剧烈,多痛苦!

也同样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痛苦。

终于,他像疯了一样闯进了华雪凝的房间,抱住了正在打开的衣柜旁收拾衣服的华雪凝······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小凝你……究竟看上我哪里了,我很蠢,又是个穷光蛋,还背负着‘汉奸之子’的骂名,父亲在……活着的时候,说我是个败家子,警察局的那些人背地里都叫我耿神经,我也可能没有能力赚很多的钱来养你,而且在上海,我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我的人生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两人缠绵过后,耿斯翰搂着怀里的华雪凝这样如此伤感的说。

华雪凝浅浅的笑了,“聪明的女人都不太喜欢聪明的男人,不过聪明的女人都喜欢自己的男人会为了自己变得更傻,男人穷了并不可怕,有钱的男人通常都不会完完全全的属于一个女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你父亲说你是个败家子,在我看来却不是,你当年亲手炸掉的大沪兵工厂没有沦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对于国人来说,就已经是巨大的财富了,那些警察们说你是耿神经,其实你不过是和他们不一样罢了,你不随波逐流,也不趋炎附势,这样有血性的好男人在上海滩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并不多见,你是个大英雄,我不会看错人的,你说你在上海没有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房子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住的地方,别太差,就可以了。房子在大,睡觉的地方也只是那么一丁点。只有小家才足够的温馨,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耿斯翰感动之余,也对华雪凝的欲言又止感到诧异,他急忙问。

“不过,”华雪凝仰面看着他,“你以后要是好吃懒做我可不干。”

“不会的。”耿斯翰笑了笑,“绝对不会!”

“那你准备以后怎么养我呢?”华雪凝问他。

“这个……”耿斯翰皱眉道,“我还真的没有考虑,或许……会去一个全新的地方生活吧……”

“去哪里?”华雪凝疑声问。

“香港。”

“为什么?”华雪凝的神情忧郁了起来,“因为上海这座城市容不下你这个……人吗?”

“汉奸之子对吗?”耿斯翰苦笑道,“这是其次……再说吧!”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华雪凝喃喃道。

“哦?”耿斯翰问,“你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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