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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何曾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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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季简年探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触电一般收了回来,“怎么突然间这么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诗意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身上,侧身就要抱起她。

  诗意不说话,只是两只手死死攥着他的袖子不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季简年心里慢慢有些发慌了,面色也是一沉:“你都生病了,还想着你的洁癖吗?!抱一下你怎么了?忍着!”

  “不是……”诗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浑身都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她艰难地在季简年的耳边吐出几个字,“不要去医院……”

  门是虚掩着的,易然在股东大会上做完汇报之后象征性地敲了两声,一进去便看见这样的姿势僵持着的两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他讪讪地叫了一句“boss”之后便要退出去,却被身后的季简年叫住了,“给我联系医院。”

  “好……”他应道,不小心瞄到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诗意,有些弄不明白了,两个人这是天雷勾地火玩得太激烈了?都要玩到去医院的地步了?!

  boss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不要这样残暴呀……

  “不去,不去!”诗意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使出了全部的劲儿吼出来还是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力。

  “不要任性,乖!”季简年见硬的不行,软着嗓音劝导:“你发烧了,温度很高。”

  一颗接着一颗的汗珠从诗意额头上冒出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真的不要去医院,让我去你休息室休息一会……”

  季简年没有说话,只是眸色一沉,便将她整个人腾空抱了起来。

  诗意的嘴唇止不住地哆嗦,从红润变得苍白,她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倔强地重复着:“不去医院!”

  季简年依旧不回答,只是抱着她向门外走去。

  现在的诗意整个人都快要濒临崩溃了,莫说反抗,连说不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挣扎着,唇瓣做出了三个字的形状。

  季简年看得很清楚,她说的是,求你了!

  “boss,车已经备好了。”

  易然重新推门进来。

  “出去,带好门。”

  季简年淡淡说了一句之后,便抱着女子转身进了休息室。

  那医院是不用去了?

  易然听出这弦外之音,任命地去取消预约了,天知道他还担心出什么事儿专门挂的唐宋的号,他女神秦如歌的男票呀!

  哎~!又失去了一次和女神有共同接触的机会!

  ………………………

  季简年一脚将休息室的门踹开,然后将诗意放在了床上,转身就去洗手间给她拧了一条冷水毛巾出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侧身想要去翻自己包包。

  可能是因为没有力气,她的动作显得异常艰辛,一半身体在床上,一半身体悬在床外,纤细的手臂刚刚碰到包包,却又垂了下来,她不肯放弃,继续往前移一点,一手抓着床头的栏杆,另一只手努力向前伸,再一次垂下,又一次去尝试……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一向淡然而优雅,像是第一次去她家泡的那杯碧潭飘雪一样。

  不管是在MIT的顶尖等会上的演讲,还是昨天晚上欣然居撒泼耍赖也罢,她始终都带着一种气质,一种骨子里来的高雅。

  何曾像现在这般狼狈!

  想够够不着,为了拿东西努力挣扎!

  诗意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所有的血流聚集在自己唯一能够思考的大脑皮层,呼唤着一个声音,药!药!药!

  她的药!

  只有她的药才能缓解疼痛!

  只有她的药才能将脸部瞬间的过敏消下去!

  眼看着包包就在床头柜上,可是她却够不到!

  在她正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紧接着,一两条将西装裤腿撑起来的笔直长腿。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季简年,只是气若游丝地说出了一句话,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断断续续,异常艰难。

  “药,在包里!”

  季简年轻轻应了一声,如果诗意这个时候意识清醒,就会听出他嗓音里微微的哽咽,没有泪水,只是心疼,很纯粹的心疼,来势汹汹。

  他弯身,想要抱着让她重新在床上躺好,诗意却俯身不肯动。

  现在的季简年连重话都不敢说,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呼吸稍微重一点,就能惊碎瓷娃娃一般脆弱的诗意,他柔声问道:“怎么了?先躺好,我给你拿药。”

  诗意的后背已经被汗水彻底浸湿了,依旧固执着:“先拿药。”

  季简年深呼吸了一口气,便不再坚持,将毛巾搭在自己手臂上,翻开了她的包包,处女座的整理癖,她的包包井然有序条理清晰。

  不过,季简年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放在钱包里,塑料……密封。”

  诗意说完的同时,一只漂亮的大手出现在她的眼前,正中央放着一颗白色的药丸,和一粒绿豆差不多大小。

  她眼睛一闪,连水都没有等到,颤巍巍地伸手,从男子的手心里拿起来就塞进了嘴里,咽下去的时候有些艰难,她咳了好几下。

  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开始一点一点消下去。

  季简年没有说话。

  诗意趴在床上,季简年坐在床边。

  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诗意彻底平息了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

  季简年还是没有说话,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一寸一寸地逡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诗意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两声:“你的床不错,休息室也很奢华!”

  季简年面色不变,依旧视线紧锁:“嗯。”

  诗意眼神轻飘飘地转呀转,就是不敢落在季简年的身上,“感觉你挺体贴的,可以给你加印象分。”

  季简年依旧是淡淡的:“嗯。”

  诗意有些费劲不讨好的感觉,也就不再胡乱找着话题了,看见他放在床头的湿毛巾,拿过来抹了一把脸,露出两个眼睛的时候,便听见男子清清亮亮的嗓音,凉薄。

  让诗意听得,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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