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回答李潇的是我一个很带劲儿的喷嚏。
随即我嘴里边叼了一支烟,不是装逼,哥们心里难受,知道不?心里!
我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伸出手指头来用力的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
咋的了?因为女人?李潇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翻了翻眼皮没有搭理他。
还不说了咋的?不说你别喝酒了!
我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你烦不烦?
我烦?还不是因为你?哥们今天泡了个姑娘,据说是艺术系的高材生,那身段那长腿那脸蛋
行了,你丫的故意找抽是不是?我烦躁的挥了挥手。
李潇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你还说?我直接把手中烟蒂对着他弹了过去。
我擦,你要谋杀啊!他很夸张的叫嚷着。
我耸了耸肩,杀了你也好,省的祸害人家姑娘们。
李潇听我这么说立马不干了。
这不叫祸害懂不懂?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们要钱,要感觉,我给她们钱,给她们感觉,然后大家等价交换,你的,明白?
我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第一个。
李潇茫然的问我,什么第一个。
我认识的第一个把约泡这种事情,讲的这么高尚,讲的你成了解放民族妇女的大英雄!
那是你不懂!
好吧,我真的不懂!我嘿嘿的笑了笑,把那边红泥炉子上的酒壶取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隆兴楼是百年老店,他们家的竹叶青味道很正,以前我和李潇喝酒的时候来过,我没想到今天这家伙居然会带着我来这里。
记得不记得了?上次我们还是三个人。
李潇抽了一支烟突然问道。
我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的确,他说的没错,上一次来这里喝酒,我们还是三个人。
你,我,还有王罗。
我有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提这个人呢?
你忘记了我是搞艺术的,艺术是伤感的!
李潇振振有词。
拉倒吧你,提起来你好受?
李潇对于我的话丝毫不在意,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别告诉我说你今天这个鬼样子和莫雪没有关系。
你
我张了张嘴,最后却说不出话来。
有关系吗?自然有!
我看到了高云飞和苏小染的样子,最终还是想起了那个让我心碎的女人,然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知道你放不下!
李潇就像是一个算命先生一样,絮絮叨叨的讲着故事,我的故事,他的故事,还有王罗的下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脑子里面也想到了王罗。
当时我们三个同病相怜,我穷,王罗也穷。
但是李潇不穷。
所以我们每次来喝竹叶青的时候,都是李潇买单。
我们那时候说我们是兄弟。
然而有一天李潇突然不见了。
半个月之后,我在看守所的门口见到了怒气冲冲的李潇。
王罗和一个社会上的女人合伙骗了李潇三万块钱,然后把李潇弄到了局子里边。
我记得李潇出来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点伤感的说,以后喝酒少了一人。
后来我和李潇又在看守所见到了王罗,他被那个女人卖了,被人下了套,说他贩毒,弄到里边,判了七年。
看着铁窗里边消瘦的王罗,我和李潇摇着头离开了。
我是因为莫雪,不过并不是想她!
终于我忍不住了,喝着酒,对着李潇讲了出来。
看到我终于说话了,李潇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他妈的不容易,你就是个闷葫芦。
我举起青瓷酒盅,对着李潇摇了摇,来,喝一个,谢谢你!
李潇说不行,要倒三杯酒。
说着在空着的位置上,他又倒了一杯。
那小子喝不到了,但是咱不能不够意思。
说完我俩碰了一个,然后让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往下,火辣辣的,但是很舒服。
讲讲?
李潇突然问我。
为什么要讲?
吃着火锅唱着歌,要有美女要有驴。李潇拿出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驴肉火锅,你看,有酒有火锅,就差你讲个美女了。
那没有驴!我执拗的说。
李潇指了指我,你就是驴,犟驴!
这倒也是!我没有否认,我是驴,被压的脊梁都弯了的驴子。
我吃着火锅,喝着小酒,把今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说咋办?
说完之后,隔着火锅热腾腾的水汽,我看着有点氤氲朦胧的李潇。
嘶!
他吸溜了一口,难办!
废话,要是好办,我问你干屁!
不得不说,你小子今天挺勇敢的,居然强上了。
少废话,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今天不该来和我喝酒。李潇巴扎了下嘴,吐了一块小骨头出来。
我说为啥?
你还是不懂女人,当年不懂莫雪,现在这个苏小染,你也不懂!
啊?我愣了一下。
你不该走的,当时留下来,安慰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听李潇这么说,我摇了摇头。
不一样的,苏小染不是那种女人,她和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李潇说你还是没看透,都一样。
屁,不一样!
我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外边的服务员听到里边的动静,以为我俩打起来了,赶紧进来看,却发现我俩觥筹交错,喝的正热闹着呢,这才带着一脸的鄙视走了出去。
显然那个服务员姑娘觉得我们俩是两个神经病。
等到服务员走了,李潇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你完蛋了!
你才完蛋了!我没好气得回了一句。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
李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手一晃,一杯酒被我洒在了桌子上。
随即咽了口唾沫,有点六神无主的说,不会是真的吧?
真假你自己知道!
说完李潇就不说话了,低头消灭着食物。
我茫然的问了一句,爱上了吗?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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