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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人模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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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色彩艳丽的图册,我实在是想不出个主意来,只能对着吴经理说,“这样吧,吴经理,你先回去,我再和傅先生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怎么样?”

  吴经理答应了。

  我拿着图册回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我们俩现在不是上下班都是坐他的车吗,所以,我打算下班的时候和他商量商量。

  我刚在地库里上车,我就把图册拿出来,他要发动车子,看到我,问了句“怎么了?”

  “那个——今天吴经理说让我选花,可是我都不懂,这些花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养过,而且价格这么贵,我也不敢轻易定夺,想和你商量商量。”我把图册推到他面前,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说了。

  “这样,”他又把车子熄火,“你喜欢什么花呢?”

  “我比较喜欢这个水仙,还有院子里我想摆一盆睡莲,满满一缸的那种!”我的双臂展开,比划了一下缸的程度。

  “那就水仙和荷花,还有呢?”他又问。

  似乎看起来,他今天心情挺不错的。

  “还有,你喜欢什么花?”我也来了兴致,问道他。

  “我无所谓,我就是买些花添点兴致,主要是你,这样吧,宝宝的房间里再给他买一盆驱蚊草,再要凤凰木五盆,琉璃苣三盆,松叶菊一盆,曼陀罗五盆,就这些了,其他你喜欢的再要一些!”傅南衡合上了图册。

  我在旁边用手机飞快地记录着,好等明天告诉吴经理。

  “以后这种事情,你知道怎么办了?”他问了一声。

  我还在打字,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一刻,我似乎忘了他说过的下周一要离婚的话。

  而且,这次,他首先考虑了宝宝,要给宝宝买一盆驱蚊草,虽然他以前对步云也不赖,可是最近是愈发好了,我很欣慰。

  一路上,我都在神往着开满花的庭院,我带着孩子,是一副很动人的画面,并且,我把这幅画面对着傅南衡描述了出来。

  好像这是长久以来我们俩之间唯一一次很开心的时候,忘了我们结婚的理由,也忘了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到了家,今天晚上我很高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傅南衡站在客厅里穿衬衣,苏阿姨给他打领带,一条烟色花纹的领带配上他灰色的衬衣,的确凸显了他气质。

  苏阿姨看到我正在下楼,说道,“太太,你来给先生系领带,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

  不等我答复,就噌噌噌地跑到楼上去了。

  这人,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并且也不管我——会系不会系吗?

  事实上,我的确不会系啊!

  我侧头看了一眼苏阿姨兴冲冲的背影。

  傅南衡什么也没说,仍然站在那里,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手似乎在动着自己的领带。

  我站到了他面前,看着他很熟练地系着领带,挠了挠头,说了句,“其实——其实我不会打领带,我爸——我爸你也看到了,我爸以前的时候是一个工厂的工程师,工程师,你也知道的,上班穿工作服就行,不需要穿得人模狗样,所以,我也——”

  直到傅南衡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我,我才细细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心想:糟了,真不该用人模狗样来形容他的!

  “傅太太的形容词用得很好!”他说了一句。

  他说的是真话才怪!

  他的眸光微敛,和他比起来,我算是比较矮的,所以,我们俩站得这么近,他看我相当于俯视我。

  “也没给别的男人系过领带?”他问。

  我慌忙摆着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因为我牢牢地记着《婚姻协议》里面的第三条内容:婚姻存续期间,不能够和别的男人发生超过普通男女朋友以外的关系。

  我怕离婚。

  虽然他上次说了下周一去离婚,可是我一直在躲,并且我不能让他抓住我的任何把柄。

  “把手伸出来。”他说了一句。

  我比较茫然,伸出了手,他的手握住我的,两只手慢慢地在领带间翻飞。

  这个景象,我觉得很美。

  而我,在这个过程中,很木。

  “我一般领带有三种打法,这种是比较寻常的,这样,在脖子后面绕一圈,翻到前面——”他边打边说。

  “第二种打法是这样,我很少用,可是有时候场合需要,我也会用到——”

  “第三种打法,你可以不记,是这样——”

  大概讲了有四分钟吧。

  当我的手撤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念他手的温度。

  我急忙把手放到了后面,刚才温热的气息还在我的手边、心里回荡。

  “记住了?”他问。

  我点头。

  “以后学会了?”

  我又点头。

  我抬眼看他,他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我和他,我们已经认识一年半了,说起来有些滑稽,刚开始,我们是从床上认识的,然后,我和顾清辉分手了,然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嫁给了他,中间好多的过程如同做梦一般。

  他又捏了一下我的脸蛋。

  我似乎有些害羞,就说了一句,“我先上楼去了。”

  上楼的过程中,我的脸慢慢地红了。

  我很清楚,这段时间,有些情愫在我和他之间发酵,这种情愫,我挡也挡不住,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和他之间或许会很好地发展下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孩子病了。

  虽然小孩子生病是正常,可是,每一次都是对当妈的心理上的一次大挑战啊。

  那是一个半夜,我睡着睡着觉,大概我手摸了孩子一下吧,我吓醒了,好烫啊,孩子也在小声地哼哼唧唧的,叫着“妈”“妈”的。

  这是烧糊涂了吗?

  我拿体温表给孩子量了一下体温,糟了,四十度了,现在是半夜,还不知道烧了多久,必须送医院,孩子发傻,有可能会烧成肺炎,还有可能把脑子烧坏的,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去啊。

  我抱起孩子,去砸傅南衡的门。

  带着哭腔叫道,“南衡,南衡,开门啊!”

  傅南衡上身没穿衣服,走出来看到是我,说了一句,“怎么了?”

  “孩子——孩子发烧了!我好担心啊!你陪我去医院吧!”我是真的急哭了。

  以前虽然孩子也发过一次烧,但当时玲珑带着,而且,玲珑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因为她非常淡定,所以我也不心焦,而且,我又是在孩子入了院以后才去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这次这样不淡定。

  傅南衡摸了摸孩子的头,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就去房间里穿上衣服,拿去车钥匙,说了句,“走!”

  我们飞快地下楼,傅南衡发动车子,我抱着孩子在后面。

  虽然以前常常形容自己的心情是火急火燎,可是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了“火急火燎”是什么样,恨不得这一刻就坐到医生的跟前。

  好在半夜里路上车不多,很快到了医院,医院人也很少,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快晕厥了,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

  我抱孩子的手都在哆嗦,傅南衡锁了车,从我手里接过孩子,一起到了医生的科室。

  “医生,我孩子发烧了,您给看看!”傅南衡说话语气虽然比较急,但是好在很顺畅,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语无伦次的。

  医生迅速给检查了,然后决定了:打点滴。

  我也顾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打点滴好不好了,只要孩子能够快些退烧,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就好。

  给孩子扎针的时候,就像一针针都扎在我的心上一般,疼痛无比。

  今天晚上,我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孩子终于安定了,我拍着他睡了觉。

  然后我慢慢地在墙角蹲了下来,大脑里一直很空白,很无助。

  傅南衡刚从医生那里把针药拿回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看我蹲在墙角里流泪,说了句,“有我在,哭什么?”

  我开始摇头,摇落了一地的眼泪,我总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从他出生就没有照顾好,为了挣钱,三个月就去上班了——

  我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那怎么办呢?”傅南衡也问了一句,我觉得他说花的口气挺温和的。

  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被他拉了过去,一下子讲我拥入怀中。

  那种温暖让我久久都不能忘,他说,“这么久以来,你一个人照顾孩子,辛苦你了!”

  因为我当时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多想。

  他在轻拍我的背,让我觉得很温暖。

  这一夜,终于还是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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