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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又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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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着我,到停车场的路很漫长很漫长。

  我感觉,和他的千言万语,都不必说了。

  我前胸贴他的后背,这是一种毫无肉体关系的亲密。

  上车,他给我揉脚,问道,“确定没事?”

  “嗯,没有。”

  “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说这种话?”他眸光敛在我的脸上,问了一句。

  “和曲昊说话,突然就很想你了,想和你说这种话,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我

  最亲的人!还有,我们要和唐汝成家里合作吗?我觉得我们现在和他合作,无异于

  是在救他,这样,他会更加感激我们的,而且,唐汝欣搬出了曲昊,曲昊又找了

  我,可是我没有说通你,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也太低了,也不利于我的面子!”我

  最后加上了一句。

  这句话是灵机一动的结果,不过,好像还挺管用。

  他心情大好,竟然同意了。

  毕竟孰能无过,改了便善莫大焉么。

  唐汝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回了家,我报了一个孕妇瑜伽班,前两个孩子都是剖腹产,这次我想自己练

  练,看看能不能顺产一次,虽然连续两次剖腹产,顺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但是

  谁说没有个万一呢,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的,就像我和南衡在一起,刚开始我根本

  不相信,我会在豪门当中这么如鱼得水,可是现在,我不自卑,心态很平和。

  没有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我现在怀孕一个月,正好是练习瑜伽的好时候,听说,这种瑜伽,到最后爸爸

  也要去参加的,听听他的孩子跟他说了什么,我非常期待。

  那天,我穿着瑜伽服,背着瑜伽垫从楼上下来,我的头发在头顶盘起来。

  却看到dick和唐汝成在我们家的客厅里。

  dick一眼看见我,说了一句,“要去干嘛?跳bachata吗?”

  这个单词,我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懂。

  就听傅南衡说了一句,“去练瑜伽,怀孕了,没法跳舞!”

  可是我不懂bachata是什么意思,我就坐到了傅南衡的身边,问了一

  句,“bachata是什么意思啊?”

  “啧啧啧,”dick又开始取笑我们了,“连bachata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南衡,

  你们以前都没有跳过么?”

  傅南衡似乎对dick的话嗤之以鼻,“生了孩子再跳,而且,不用学!我亲自教!”

  两个人的对话如同打哑谜一样。

  唐汝成大概也觉得他坐在这里,有些外人的感觉吧,起身要走。

  我说我也到点了,也走。

  这些天我练瑜伽,没让傅南衡送,都是司机送我去,然后我再自己回来。

  现在智能手机也没有了,想查bachata是什么东西也没法查,这个问题就一直

  在心里闷着。

  他会跳?当时是跟谁跳的?

  我没想,就去练瑜伽了。

  练完了以后,收到了司机的微信,他说他刚在路上让人给蹭了车了,暂时走不

  了,问我能一个人打车回去吗?

  我问他能处理吗,我一个人回去完全可以的。

  然后,我招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因为很累,所以就眯了一会儿。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家,瑜伽馆离家很近的,怎么还没有到家?

  我睁眼向着外面看去,才看到这已经进了郊区了,这是哪我也不知道。

  “去哪?你是谁?”我皱着眉头问了前面的司机一句。

  那个人没说话。

  我拿起自己的瑜伽垫开始扇那个人的嘴,可是因为坐在出租车的后面,根本就

  扇不到他,因为他的座位上有那种玻璃挡着他,所以,我是徒劳的。

  我想给傅南衡打电话,可是天知道,手机这时候竟然没电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前面的那个司机戴着鸭舌帽一直没有说话。

  “你是莫语妮的人?”我问了一句。

  他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我过滤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别的仇人会要绑架我,只有莫语妮,她既然

  处心积虑地加上了我的微信,那么肯定阴谋在后面,我已经知道这是莫语妮的计策

  了。

  不用问,司机说在路上被人刮了车也一定是她的阴谋。

  车在路上迅速疾驰,我看向外面的路,这是一条人很少的路,车不多。

  所以,我脱下了我的一只鞋,趁着司机不注意,在鞋底子写了一行字:救初

  欢,打傅南衡的电话!然后我把傅南衡的电话写上。

  把这只鞋扔了出去了。

  想了想鞋的目标太小,可能会有人认为是谁不小心掉下去的,不会捡起来看,

  所以,我又在瑜伽垫上,拿笔写了起来。

  很好,出租车的后面,在座位上绑着一支笔,这是乘客用来给司机写意见的,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样一辆车,可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又在瑜伽垫子上面写满了字,然后从窗口里把瑜伽垫子扔了下去。

  想必会有人捡这块瑜伽垫的。

  “你在干什么?”刚才前面的司机一直在专心开车,我在后面的动作很轻微,所

  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干什么!

  我把瑜伽垫子从窗口扔出去的动作太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只是把瑜伽垫子扔了,怕到时候,我下车的时候,想跑也跑不动,背着它

  我很受限制!”我神色从容地说了一句。

  “别妄想了!”司机大概在笑我的幼稚。

  真是奇怪的很,我现在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了,难道因为先前曾经遭受过许多

  这样的情形,已经形成习惯了吗?反而很有处事的技巧的。

  然后我拿起出租车后面的杂志继续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鄙夷地笑了一下,“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被

  绑架了还这么从容自若的人,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说了一句。

  上次傅南衡曾经跟我说过,莫语妮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我又加了一句,

  “最好让莫语妮把我一尸两命!这样,她的罪行更重!”

  司机又鄙夷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看到他的目光专注在前面的道路上,我拿起笔飞快地在杂志上写了起来:救初

  欢,打傅南衡的电话。

  和在鞋上,瑜伽垫上写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怕乘坐这辆车的人认为这是某个人随便写的,没有时效性,所以,我在下面写

  下了今天的日期,六月五号。

  没有手机,没法导航,我又是路盲,不知道车这是在往哪走,我知道前面一个

  路标就记下来,看到一个就记下来,是按照顺序记下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告

  诉别人,我是沿着什么道路,往什么地方走。

  现在的人,总是事不关己,虽则如此,我也知道从没有希望中求希望,希望从

  烟暗中看到一丝微光。

  我在杂志上写了一页又一页,是在两本杂志上写的,我现在已经把其中的一本

  杂志塞到了后面布娄里,在另外一本上画小人。

  万一司机要是抓住我,我就把这本交给他,这样就能够保全另外一本书。

  虽然我的行为看不出来紧张,但是一旦我靠在后背上,就发现,我的额上竟然

  渗满了汗。

  我不是害怕我自己怎么样,而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曾经说过,要陪着孩子

  出生,成长,看我的肚子大起来,看我将来给孩子喂奶,将来老大要出国留学,回

  来继承家业,这个孩子,他希望他成为一个学者的——

  莫语妮已经是将死之人,肯定会想拉一个垫背的,她知道我怀孕了,所以就想

  拉上两个,这份心思,我看得很明白,所以,也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我好歹也成长了很多。

  这次,他还会以为这次是我一个人逃走的吗?如果他这样以为,我真是跳进黄

  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他,想到我们的孩子,心情就莫名地伤感,沉重。

  司机开了好久好久的车,我又在后面躺着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烟了,按照这个人开车的速度估算,肯定已经出了北京

  城了,并且出得很远。

  那个司机下车,然后打开了我的车门,说了句,“下来!”

  我就跟着下来了,我现在必须听话,他万一要是打我,对我的孩子不利。

  我没说话,就下来了。

  下车之后,才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很偏僻的农村,我的手机也没电了,那个人

  搜我的身,搜到了我的诺基亚手机,拿起来竟然暗笑了一下子,他在手里掂了掂,

  接着就扔得远远的了。

  “听说你嫁了豪门,豪门就用这种手机啊?你老公可真疼你!”他说了一句,

  “而且还没电了!”

  他推着我进了一个农村的院落,说了一句,“有人在里面等你!”

  我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莫语妮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四五个打

  手模样的人,“傅太太,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等到今天真是好不容易啊!”

  我呆呆地看着莫语妮,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样子了,很瘦,也烟了一些,穿着

  寻常农妇的衣服,剪短了头发,满脸都是憔悴之色。

  而我,穿着紧身的瑜伽服,还有在外面穿的运动服,在我的包里……

  独白的小玛丽说:

  还有一更,等仨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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