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失望,说了一句,“就算是我替她买的,可是她要跟你修复关系的心却
是真的,没买可能是没有想到,可是,她的家明明在南京,为了你,她天天在北
京,难道真的就不原谅她吗?”
他冷哼一声,“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以后你别管!”
“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儿媳妇吧,为什么我不管呢,看着自己的枕边人,这一
辈子都没有亲人体谅,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吗?”我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了。
他又冷哼一声,每次一提陈岚就是这个表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一样。
不过,正如我妈所说,或许真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去看看爷爷,当年的事
情,想必他肯定知道。
爷爷不在家,家里的保姆说他正在钓鱼,他们家的后院有自己独立的一个池
塘,我便去了那里。
爷爷看到我,有些惊讶,问我怎么来了。
我就说陈岚找我了,让我修复她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可是傅南衡很抗拒,我
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以,来问问。
爷爷冷笑着说,“初欢,你还年轻,陈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将来会很了
解,不光是因为她的出身,我看重出身,不过出身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对她,你将
来会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过去的事情,想必南衡会慢慢地说给你听,他不是故意
瞒着你,而是过去的事情,他不屑于提起!初欢,好好回去和南衡过日子吧,我现
在越来越看好你们俩了!”
爷爷的这句话,让我很有信心。
回家以后,物业的人又来了,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的物业经理也来了,
颤巍巍的,好像要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傅太太是这样的,这话都不知道我该说不该说,可是,上次我说了不让您再
交物业费的,现在又来,显得比较小人——”他半弓着腰,说道。
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意思是物业费还要再收一遍呗,可是我不明白为什
么,好几万呢,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每天画图,十天半个月的也挣不上一
年的物业费。
“是这样的,我们和警方联合调查清楚了,这次是一个叫做顾清辉的人,他串
通了我们物业的一个人,偷了我们的授权书,还有偷拿了公章,才造成的这种损
失,他骗你们家好像是因为之前的恩怨,因为这是他的不当得利,所以,我们自然
要追偿的,可是您知道的,他已经在监狱里面了,分无分文,如果我们交不上账目
的话——”物业经理非常非常为难地说道。
“所以,你就再来搜刮我们一遍?上次可是你说过不用交了的!”我义愤填膺,
随后把外面的小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了沙发上,“而且,这个人是顾清辉找的,他
所有的材料都让我们相信,他是物业的人——从法律上来说,我们的确是不用再交一
遍的!”
“我知道,可是——”物业经理又说了一遍。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可是的?”我反驳了一句。
物业经理大概也理亏,无精打采地走了。
我妈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怎么了?初欢?”
我就把顾清辉骗我们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顺道又诅咒了顾清辉一千多遍,不
仅仅要害南衡,还要骗我们的钱,他这样的人渣,也真是够了,所以,他和寇明珠
无疾而终是最好的结果。
“初欢,你脖子上是什么?”我妈问了一句。
坏了,刚才忘了这事儿了,我赶紧说道,没什么,上火,我自己搓红的。
我妈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嗤之以鼻。
傅南衡回来以后,我又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
他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说道,“不过几万块钱,给他们就是了。”
我挺震惊的,几万块钱不是钱吗?再说了,这不等于助长物业的不良风气吗?
“你这是过日子吗?过日子有你这样的吗?”我反驳他,“几万块钱也是钱啊,
捐给贫困山区,孩子们好歹能够吃好穿暖,还有,明明是顾清辉和物业的错误,为
什么让我们承担?”
说道这件事情,我口齿伶俐,而且,我觉得我根本没错。
傅南衡说,“你何必计较那么多,我说了,几万块钱不过我几分钟的收入——”
“可那是我差不多十天的收入啊,他们犯了错,凭什么让我弥补,不给!一分
钱不给!还有——”我气哄哄地坐到了床上,“还有,你要是对钱保持这种态度的话,
咱的日子不过了!”
“傅太太,你那天晚上说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也忘记了!”他好像生气了,言辞
当中很多的怒意。
“我——我说了什么?我说过的话多了,即使再多,也不能成为我给那个人钱的
理由!”
就只觉得我的下巴被他捏了起来,“傅太太,吵架有吵架的底线,我以前就和
你说过,无论吵成什么样,都不要拿‘日子不要过了’‘离婚’‘离家出走’这种话来气
我,上次因为步云的事情,你说了一次‘日子不要过了’这种话,我当时知道你爱子
心切,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接着他提高了生声音,很明显是在教训我的声调,“现
在呢?为了几万块钱,又不要过日子了,你当我们是过家家吗?”
我要挣开他的钳制,可是挣脱不开,我恶狠狠地看着他,很不服气的样子。
好像我们吵到最后,根本不是为了几万块钱了,而是为了“日子还要不要过”!
他也看到我眼睛里的倔强和不服气了,“不服气?”
“当然!”
“那好,看我怎么罚你!”
我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么手段。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的秘书来了。
我正给傅步宁买了小裙子,在试裙子呢,秘书和他一样,也是一张不苟言笑的
脸,我正蹲在地上,给步宁比量着小裙子,看到她,我还挺害怕的。
刚才傅南衡去公司了。
“太太,是这样的,南衡集团有几个项目,暖通工程傅总想找一个得力的人,
想到太太您了,所以,我奉命来找太太去一下!”秘书小姐回答向来得体又大方,
我无法拒绝。
我就跟着她去了,没有去南衡总部,而是去跟人洽谈了一个项目,暖通的项目
和土建的项目是分开的,所以,人家直接把定金给我打到卡上了,挺多的,有二十
来万,今天,秘书总共带我见了三个项目的负责人。
不到五个小时,就挣了六十多万,当然是定金,我的图还没有画好。
不过我心里却一万个不解:让我接这些项目,肯定都是傅南衡的主意,他心里
打得究竟是什么算盘?
不管了,有钱就好。
这三个项目,工期最短的是二十天,最长的是三十二天。
我要抓紧时间。
白天画的图比较少,我还是比较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灵感。
以前傅南衡睡觉比较晚的,一般是我画完图的时候一起睡,不过现在,因为时
间紧,任务重,所以,我常常画到一两点才睡,早晨自然是起不来的,一般起来的
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因为我都在和他的房间里画图,这三天里,我画图的时候,常常看到他在床上
看东西的身影,我不管,前几天不是刚吵了架嘛,反正也正好冷战。
他和我说话,是在第四天的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
我的双腿蜷缩着,顶在桌子前面,正在想这个方案对不对。
他的一句话,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微妙,悠悠的声音,透过安静的空气,
传到了我的耳朵。
“先不睡,任务很重!”我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画图打扰到你了,我去楼下
画!”
我就收拾东西去了楼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的时候,才看到他穿着睡衣下来了。
“你还没睡觉呢?”我问了一句。
他没说话,径自走到我身前,把我的台灯关了,把我横抱了起来。
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要画图啊!”随着他的脚步走上了楼梯,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我错了!”
他错了?他哪里错了?
他已经踢开了房间的门,把我抱上了床。
“你——你哪里错了?我画我的图,你怎么错了?”我问了一句。
他已经把我放下了,我站在地下,抱着他的脖子问了一句。
“是你老公不好,本来的意思是赌气让你赚一把快钱,想让你看看赚钱不是那
么难的事情,几万块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我错了!”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了一句。
我知道这几个项目都是他让我做的,可是没想到背后他有这么多的心思,竟然
有惩罚我的意思,我当时还挺纳闷的,不是要惩罚我吗,怎么还给我这么多的项目
做?
可我还是挺诧异的,“你让我赚钱并没有错啊,虽然我还是觉得物业费那件事
儿我根本没做错,你到底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