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我,就对着服务生说,“鲜贝海鲜沙拉,奶油蒸鳊鱼,烤小羊排,还有
给孩子来碗意大利面。就这样。”
我则在低头看着菜单,这份菜单上,除了字我都认识以外,所有的菜我基本上
都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他连问也没有问我,而是直接点了菜,还是很英明的。
“哦,对了,再把我上次的红酒拿出来。”服务员正拿着点单器正在确认菜品
呢,他又加了一句。
而后,整个人微微向椅背后仰去,开了一路的车,虽然不远,但是堵车,很
累,看不出他风尘仆仆的感觉,却是精神奕奕,声音沉稳有磁性,他人很帅,眼光
非常明亮,身上的衣服都极其高档,只有很少是我给他买的,我也不认识牌子,就
是哪个贵就选哪个,生怕便宜了他会嫌弃,今天,就在今天,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
的自卑再次在我的心里出现。
原来以前我并不是不自卑了,而是他的爱让我淡忘了这份自卑。
服务生把酒先给拿上来了,给我们倒上。
联想起上次,在一次聚会里,一众名媛批评我不会端酒杯的事情,我就觉得好
尴尬,所以,这次,我的手就放在桌面上,也不端了。
他拿起了酒杯,轻轻地晃了晃,说道,“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杯
柱,显得举重若轻!这样——”
他说着,就轻轻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动作洒脱而迷人。
我也脸红了,所以,上次的事情,他是记着的,所以,现在才说这些,不过,
上次聚会的事情,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让我写检查,我知道,上流社会的人,
对拿酒杯的姿势都很看重的。
关于聚会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说。
可是背地里,他不知道受了多少嘲讽和奚落,——只是因为他娶了我,纵然这些
嘲讽不是当面的,可是背地里人们也肯定指指点点,我只是一个小城市里普普通通
的女孩子,他是名动京城,风流倜傥的名门之后。
竟然忍不住想哭。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我也端起红酒,想要喝一口的,可是刚才心里一直想哭,
酒就在喉头,所以,一口呛了上来,我忍不住咳嗽。
“傅太太,您没事吧?”高档餐厅的服务生,态度也很好,忍不住问我。
傅南衡笑笑,“激动什么?”
傅步云开始捶我的背,说道,“妈妈,你小心点儿!”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傅南衡是怎么教育步云的,但是他的教育阶段,
我达不到,步云今天没有说一句,诸如“妈妈不会点菜”这样的话,可能他根本没有
意识到,又或者是傅南衡没有让他意识到,我和傅南衡之间巨大的差距。
我说,“没事儿,刚才喝酒呛到了!”
现在我更加觉得以前离开他是真的很对不起他,只是因为心里的那份自卑,所
以失去了面对未来的勇气。
今天这顿饭,我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和对以前做的事情
的愧疚。
一直以来,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晚上回到家,我略有心思。
他把我压在床上。
我的眼睛逡巡着他,“不是要生三胎吗?以前我觉得生孩子很痛的,也确实经
历了两回很痛,可是,既然你想要三胎的话,我再给你生一个好吗?”
是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得出的这个结论,之前,还不是很想生的。
他的一根指头忽然压在了我的唇上,问道,“你知道孩子是什么吗?”
“什么?”我在他身下,不解地问道。
“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如果不爱,女人却把孩子生了,那只能说女人是
生育的机器,我不想让我的欢欢成为生育的机器,所以,先缓缓!”接着就在我的
唇上轻啄了一下。
直到他起身,我还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我心里想的是——我很爱
他,不会沦为生育工具的。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别的担心——认为我还会跑?如果跑了,那他就真的不能
陪伴第三个孩子出生成长了?
不会了呀!
最近,我给工作室画图,正好今天在家里没事儿,我就给李悦儿送去。
然后,我问她我画的有没有问题,李悦儿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说道,“你画
的图怎么会有问题,我现在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便说道,“你都这样说了,你不告诉我,我能让你吗?”
李悦儿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帖子的一页,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也
不知道是谁,非要烟南衡地产,南衡地产是大哥的产业,我很怕大家受到大众的蛊
惑,会有不冷静的反应。”
我接过李悦儿手机,仔细看了起来,帖子有图有真相,重点说了以前南衡地产
的事情,说逼死钉子户,还有在密云这样的地方建药厂,是给国家抹烟,置万千人
民的幸福于不顾,帖子的照片上,还有上次我去密云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在苦嚎
的情景。
我心想,难道这个人当时也去了密云了?
可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个发帖子的人是谁。
“淡定!现在大家都趋之若鹜地买房子,因为房子越来越贵,这是没有选择的
选择,所以,这个人的言论只是一些爆料而已,不会有实质性的作用的!”这话我
是安慰李悦儿的,也应该是安慰我的。
这件事情傅南衡肯定会知道,毕竟南衡地产那么多人呢,可是我不知道他会怎
么处理这个事情。
晚上,他坐在沙发上,逗傅步宁玩呢,现在傅步宁真的是他的小情人了啊,好
像比起步云来,他更喜欢步云,毕竟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嘛,而且,傅步宁现在开
始牙牙学语了,她学会叫得第一个名字不是“妈妈”,而是“爸爸”,这让我好难过,
我照顾了她好几个月啊,她就这样对我?
看起来女儿跟爸爸亲是天性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帖子的内容告诉傅南衡,问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傅南衡轻描淡
写地说了一句:“知道!”
“那你怎么处理?”我又问。
“不处理!”
呃?不处理?
“任由别人泼脏水吗?”我又问了一句,我现在对南衡地产特别有主人翁的心
理,他不作为,我就担心。
“他不作死就不会死!早晚我会让他死的很难堪!”傅南衡说了一句。
眉宇中信心满满,看起来他是有数了,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了。
我就上床去睡觉了,可能是太困了吧,所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
我侧着身子睡得,刚刚抬起头来,便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什么压住了,好疼。
转过身子,才看到他躺在我身后,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觉。
我轻声叫了一句,“你压着我头发了!”
如果他醒了,自然会松开,如果没醒,那我就自己把枕头往下压压,悄悄地把
我的头发拿出来。
他没有反映。
我就把他的枕头往下压了压,从空隙里把我的头发捞了出来。
我顺了顺我的头发,然后往后甩了一下子,准备起床。
腰却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捞了回去,我本能地惊讶了一声。
我说呢,以前的时候起的都挺早的,今天早晨都这个时候,还不起床。
我重新撞入了他的怀中。
他开始抚摸我的身体,凹下去的腰线,凸起来的臀线——
他的手法很轻。
我刚刚转过去身子,他就吻住了我,很轻柔却很深入,我手不由自主地朝下面
摸去。
“想干什么?嗯?欢?”口气带着早晨的慵懒和性感,轻轻柔柔的,他还闭着
双眼,大概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起来罢了。
我没说话,片刻之后,他便直接从侧面与我融为一体。
很意外,很刺激,我禁不住喊出声来。
一番折腾以后,我下床。
还没下楼呢,我的手机就叮铃铃地响起来,好急促的样子。
是李悦儿,刚刚按了接通键,“喂”字还没说出口呢,她就急匆匆地说,“初
欢,初欢,出来有个爆炸性的新闻告诉你,与你息息相关!”
“什么事儿啊?”我在下楼梯,“好事还是坏事儿?”
“坏事儿,不过这事儿和你的关系简直太大了!”她说道,“快点儿,君越大酒
店五层的自助餐厅,我中午请你吃饭,顺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