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衡一直背着身子,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的目光朝着莫语妮看过去,只见她涨红了
脸,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被人看了,所以,她的尴尬,想跳
楼的心情我很理解。
“好看吗?”傅南衡站在我对面问了我一句。
“不是很好看!如果我是莫语妮,我想死!”
傅南衡的头往身后瞥了一眼,显示的画面是莫语妮正在打开洗手间的门。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不知道。
陈岚走了过来,说道,“南衡,我觉得够了,语妮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毕竟受
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知道,她这次是要害初欢出丑,给初欢身上绑上了监视器,可
是我也没想到,她会在洗手间里做出这种动作,以为她只是上个厕所而已,谁知道
她连内衣也脱了!”
啊?莫语妮本来是想拍我上厕所的照片的?那我真是连死的心都要有了!
我心里有一种顾虑,经过这一次,莫语妮对我的怨恨肯定是越来越大了,以后
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大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自作孽不可活!当初要让初欢死在房子里的时候,你不觉得她可怜吗?我
和莫语妮十几年的交情结束。我今天的做法不过是,把她给我的,全部还给她而
已,她想怎么对初欢,我就怎么对她!”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今天的这出戏,是傅南衡和陈岚那天在公寓里商量好了的。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那就要问那天莫语妮给我发了什么微信了。
我以为今天傅南衡和陈岚和好了,可是貌似她们在莫语妮这个问题上,又发生
了分歧。
陈岚叹了一口气,走了。
那一刻,我觉得莫语妮很累,而我,也很累。
踌躇的功夫,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我妈打来的,她的口气特别着急,说孩
子手足口病,我如果没事的话,让我赶紧回家一趟。
我当时腿都软了,和傅南衡说话的时候,都不利索了,“步云病了,手足口,
我妈让我们回家一趟。”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走!”
拉着我就出了宴会厅的门,我坐在车后座上,因为上面还有我的衣服,我换
下,总之手脚忐忑,一路都在哆嗦,步云在老家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当
中,虽然电话打了不少,但是我承认我对步云的关心不够,很不够!
傅南衡给那个宴会的主人打了个电话后,车子飞速地上了高速,他说买票已经
来不及,开车是最快的办法。
我一路在忏悔着说对步云的照顾不够,车子飞速向前,两边的景物飞驰而过。
“行了,你对步云照顾的够好的了!小孩子生病都是正常现象,你何必这么自
责!”他说了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
大概早晨四点的时候,到家,直接去了医院。
我爸妈在医院陪着孩子打点滴,步云睡着了。
我一看孩子,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一个月来没瘦,还胖乎乎的,我攥着他的手。
傅南衡去楼下交费,在病房里影响孩子休息,所以,我就去走廊的椅子里坐
着,免得步云一下子醒过来,看见我在抹眼泪,会影响他的情绪。
步云现在的病情稳定了,我妈偷偷地问我,“你和傅南衡复婚了吗?”
我的手覆在脸上,说道,“没有,前段时间说这事儿来着,可是前几天他说再
等等,我不知道他说的等是要等什么。”
我妈自然也搞不懂傅南衡的想法,只是说了一句,“都俩孩子了,难道真的要
成吴佩慈吗?欢,如果他不和你复婚的话,你打算就这么跟着他吗?”
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当时他要和我复婚的时候,我闹什么别扭啊?
正好我和我妈对面坐着一对小夫妻,两个人应该也是来看孩子的,妻子很伤
心,她男人一直在说,“还差两万块钱,否则孩子的手术动不了了,我晚上再多接
点私活,这样就够了,你照顾孩子也挺累了——”
穷则穷已,可是他们的生活简单,内心富足。
傅南衡坐回了我身边,我妈看到他来了,就进去照顾孩子的了。
我倒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了句,“南衡,我们复婚吧,我累了!”
他攥了攥我的手,“好!回去就复。”
我的心稳了稳。
孩子的病是在两天以后好的,我和我妈说了一声,准备带孩子回北京,我妈答
应了,而且,这次我妈的心态有点儿颓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积极了。
我和孩子坐在车的后面,步云可能病刚刚好,多少有点儿不大舒服,正好是白
天,窗外的天气也挺好的,他忽然问了一句,“妈妈,我是野种吗?”
我心一凛,“胡说!这是谁说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傅南衡的脸色,只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怎么都伸展不开,
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步云看到我的样子,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没有,就是在
老家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说的,说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我了,
可是还没有结婚!”
“姥姥知道不知道这事儿?”我问。
“当时是姥姥在看着我,她当然听见了,而且,姥姥还狠狠地教训了那群孩子
呢!”“那群?”我惊了一下,竟然是一群孩子吗?看起来风言风语真是厉害。
步云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妈又问我复婚的事儿呢。
“回北京以后就复婚!”前面,传来傅南衡冷冽的声音。
只是,还没等到复婚,我的左眼就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工作室
画图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左眼珠子好像要跳出来。
我和李悦儿说了,李悦儿说,“嗨,左眼跳财,你要发财了呗!”
对这样的封建迷信,我可向来不相信。
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看的,却收到了莫语妮的微信。
“初欢,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左眼不舒服啊?”
我吓了一跳,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是我做的!”
顿时,我觉得脊背发凉,她做的,她怎么做的?
“初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是生物学硕士吧!一会儿,握在你们工作室楼下等
你,这次见面,可能关系到你以后的选择,来不来看你了!”
自从上次莫语妮在宴会厅里出丑以后,她开始继续算计我了,她在明处,我在
暗处,所以,防不胜防,我很心烦。
这次为了怕她出坏心眼,所以,我让李悦儿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一旦她有风
吹草动,就让李悦儿行动。
对莫语妮,我还是挺害怕的,上次空气针的事情,我差点儿就丧命到她的手底
下。
她的唇角带着几分阴冷的笑容,和我以前见她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
“初小姐,让你左眼皮跳,不过是我略施小计,打空气针也不需要太高深的技
能,不过那天傅南衡突然出现,打断了我思路,所以,如果初小姐继续和傅南衡在
一起的话,早早晚晚,明的暗的手段,我都会使上,而且,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孩
子,以及傅南衡,都会有危险,我研究过法律了,我只要不让你们死,不让你们重
伤,法律就奈何不了我!比如,我可以,给人出个计谋,怎么把你的孩子拐卖,怎
么让傅南衡破产——我如果下半生全都用在这上面的话,那初小姐和傅南衡还有好日
子过吗?我此生的愿望就是嫁给南衡,可是,她娶了别人了,我这半生也就白活
了,所以,我有的是时间,为的就是让你们不幸福!相信,我一定能做的很好,剩
下的,初小姐自己考虑!”
说完了就走了。
我义愤填膺,却脊背发凉,她让我的心里很乱,我知道这种事情她绝对做的出
来的,即使傅南衡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她也能找我的麻烦。
李悦儿过来了,说道,“你怕她干嘛啊?她也就是说说!”
我知道李悦儿是宽慰我,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玲珑来我家借钱了。
上次她就借过我十万块钱,这次借的好像更多——一百万!
这么多的钱,我根本拿不出来,所以只能求助于傅南衡。
玲珑的神色好像挺慌张的,而且,面露男色,上次为了十万块钱,跟我借,都
要张不开嘴,这次,借一百万,好像是豁出去的样子。
可是,她们的饭馆就算是卖了也没有一百万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