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与鬼交易
“神秘的工作?什么工作?”我迫不及待地问。
爷爷说道:“助鬼。”
“助鬼?”我愣住了,“什么助鬼?”
爷爷解释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人还有鬼的存在,我们的工作就和鬼密切相关。从明朝以来,我们宁家就开始和鬼神做交易了。”
和鬼做交易?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我看着爷爷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面还真有点发慌,不是我多么信鬼神,只是爷爷这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令我有一些害怕。
“做什么交易?”我激动地问。
爷爷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交易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有很多鬼魂在离世之后心愿未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帮助他们完成心愿,作为回报,他们会给我们一些报酬。只不过这些都是有规矩的,如果不遵守这些规矩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甚至,会遭到鬼的报复!”
我脱口而出:“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跟它们做交易啊。适合我们的工作很多,何必非要跟鬼打交道呢。”
爷爷无奈地道:“生而为人,受命运摆布,岂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们宁家这一脉职业就是助鬼,遗有祖训,助鬼到52代。本来到你爸时,我就打算放弃这一职业,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数!”
“爷爷,你的意思是……”我突然明白了过来,低声问,“难道都是那个老太太的问题吗?爷爷,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们宁家的宿命。”爷爷从床头把大烟拿了出来,一口接着一口开始抽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懊悔不已。
爷爷若有所思,一字一句地道:“看能否退了这场交易。”
说着,爷爷起身,拿起那枚圆形玉佩,转身向门外走去,“你跟我来。”
我赶紧穿好衣服,跟着爷爷来到外面。
令我惊讶的是,爷爷竟然带着我来到了小茶馆前。
“爷爷,这是?”我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试探着问。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抬头望着小茶馆的门。
小茶馆是木制房,门前挂了两个白皮灯笼。以前在爷爷进去的晚上,灯笼会亮起,泛着幽幽白光。
门前还有一副对联:
冥冥访客来,了了寻归处;沓沓信众去,渺渺有天机。
横批:渡缘不渡命。
以前我不知道这对联的意思,现在,总算明白了。
在我老爸离去的那天晚上,爷爷曾在黑夜中发过誓,从此宁家不再助鬼,这小茶馆的门,也紧紧锁上了。爷爷本想一辈子不再开这个门。
然而,却因我的年少无知与冲动,要违背这个誓言。
我心中愧疚无比,想跟爷爷说声对不起。可这话卡在喉咙,却久久说不出来。
“唉!”爷爷沉重叹了一声,缓缓打开了门。
“进去吧。”爷爷说着,慢慢走了进去。
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曾经好多次我想进入这扇门,一探究竟,却屡屡没有如愿。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了,而我的心里,除了一种期盼,更多的,则是莫名的沉重。
略一犹豫,我小心翼翼地朝里走去。
刚到门口,一股极寒的冷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屋里头,冷气更盛,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好奇地四下张望。
这里头约摸十来二十平方米,只有南面有一扇小窗,因此,里面非常灰暗。
门斜对面,有一座神龛,上面有香、米、水果,还有几根红蜡。
上方供奉着一尊泥雕。
这泥雕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
我一眼认出,这是阎罗王。
屋里头还有一张不到两米长的方桌,以及一张木凳。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无论是地上,还是神龛以及桌上,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爷爷在神龛前弯腰施礼,点上了七根香,插在香炉里。
而后,爷爷返身坐在方桌前,将圆形玉佩拿出,轻轻放在桌上。
我不敢声张,屏气凝神,又有一丝忐忑,在一旁紧紧看着。
爷爷左手手指扭在一起,摆了个奇怪的手诀,似有一种无形的能量波动,桌上的圆形玉佩好像在轻微颤动着,并且香炉里面的七根香竟然肉眼可见的燃烧加快。
就在我揉眼想要打破幻觉的时候,就听见爷爷沙哑的声音响起,“小孙错接了贵人的生意,不知道您是否肯高抬贵手,另觅良人?”
啪的一声,那七根烟居然折中齐齐断裂!那断口有如被刀切一般的整齐!
同时,在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了老太婆阴气森森的声音,“不知道宁老先生有没有听过覆水难收?”
我的心猛地一沉,老太婆来了?!
可是,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啊!
我吓得倒退两步。
爷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继续手上掐着手诀,依旧好言相劝,“这是我们的错误,若您乐意收回赠礼,我宁某人答应以厚礼相赠。”
“是吗?”对方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你赠的起吗?以你孙儿的命相赠怎么样?!”
一阵冷风刷的从我面前吹过,这回,那七根烟顿时都成了粉末。
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子里面面前慢慢的散开,可是这团气体好像有生命一样慢慢的聚集在我的旁边。我感觉自己呼吸不了了,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朝我涌来!
“爷爷!”我失声大叫!
“你非要强迫于人吗?”爷爷冷声问。
“约定照旧,不得违反。”老太婆的声音低沉,阴森至极,“你别忘了之前马天师全门被灭的先例,他们就是你们最好的例子!”
话音一毕,那团黑气瞬间便消散了下去。
我背后一阵冷汗,紧张地望向爷爷。
爷爷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我心怯地喊道:“爷爷?”
爷爷这才朝我望来,缓缓地道:“礼已成,必完成。失信者,拿命抵!这是这一行的规矩。虽然我向她提出了丰厚的条件,可惜对方始终都没有答应。”
“那怎么办?”我这时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