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不见了没什么,雯舒不见了却是天大的事情。晓宇提高了嗓子喊着雯舒的名字,把房前屋后转了几圈,也没见雯舒的半个踪影。
怎么回事?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数个问号,在晓宇脑子里盘旋,他想重新下到井里去问那两个老人,可是又想起要到晒谷场去找母亲的事情。便压抑了自己,沉住气,往晒谷场走。
倘若晓宇没有去过井底的那个水晶隧道和汉白玉大厅,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村子,是千百个村子中最普通的一个。只见被藤蔓缠绕的村间小路上来来回回走着穿着朴实的村民,他们有的扛着柴禾回家做饭,有的抱着刚从地里捡来的秸秆,准备拿回家去晒干。几个在晒谷场上打谷的村民,用着最传统的方式,面朝黄土背朝天,甩着手里的打谷棒,一声“嘿哟”,接着一声“哟呵”,悠然自在喊着号子,打着谷子。
晓宇远远走过去,斜着身子瞧那几个正弓着腰杆儿打谷的妇女,内中没有一个长得像记忆中的母亲。就在他开始怀疑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晓宇……”
晓宇登时愣住了,慢慢直起身子,转头过去,顺着声音往后看,发现一个老人站在自己身后,她头扎蓝布巾,身穿米黄色碎花布衣,手里端着一个畚箕,里面装了一小半谷子。
“啊!”晓宇傻傻的答应了一声,发现这位呼唤自己的老人,和记忆中母亲有七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眼神没有记忆中那么炯炯有神。母亲离开他时,就和雯舒一般年轻,即便在梦里也比现在要富态上好几倍。霍然见到她,晓宇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岁月会无情地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成那样,怜惜之情不由自主涌上心头,嘴边那个“妈”字却迟迟说不出来。
直到老人上前将他一把抱住,老泪纵横的哭着喊道:“我的儿,你总算来了!”晓宇才从那不合时宜的语塞中解脱出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停地喊着:“妈妈……”
见到这番情景,打谷场上的人悉数停了下来,悄悄把打谷棒放在地上,静静地离开了这对母子。
两个人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将那无休无止的抽泣止住,母亲用袖子帮晓宇把脸上的泪擦干,看他把两个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大,又是一番心疼。
“妈妈,这些年你一直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我和姐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和爸爸,没有你们在的日子,很孤单,很无助。”晓宇刚止住抽泣,便亟不可待地问了起来。
听他这么一问,母亲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情,道:“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没有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和爸爸一夜之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我和姐姐都不相信你们会无缘无故把我们抛弃。”晓宇再往下问,情绪有些激动。